這張相片雖然不是今天拍的，但今天校園裡的景像就是如此，山中下雪的日子，其實天地皆一片沉灰。一般我們看得到的藍天雪地，都是在放晴之後才會出現的美景。

前方那個「自以為前衛」的建築，就是今天參加學術研討會的地方。這一張是我站在也是「自以為前衛」的圖書館裡所拍攝的。基本上，在二十世紀初，這種我們今日常見到的水泥建築，真的是前衛藝術，尤其，如果還加上中庭那當做裝飾品的「竹林」。一百年前，這樣的裝飾手法可是會上報的呢　哈

今天的演講讓我驚喜。一來是教授親自出馬，二來是巴黎裝飾藝術館的館長也來了。上一次見到她還是一年前一個下雪的冬天。我在巴黎，生了重病，硬是衝去和她會面。過程之中精神怪異良好。不料，一走出她的辦公室，就差點在巴黎街頭倒了下去。她是未來論文的評審委員，研究的主題與我關係最大，沒想到今天會在山裡見到她。她還是依然聲若洪鐘，氣勢驚人，和我家那隻小辣椒叫獸有的拼。

其實，我越來越喜歡這類型的研討會，因為大家不是在公布答案或發表研究成果，而是集合了各家高手，一同坐下來，想問題。

今明兩天的主題是：「我的影像，與他人的影像」　Image de soi, Image de l’autre.

其實就是在探討，古代的人如何用肖像手法呈現自己，又如何描繪他人。當然，大家的專長都不同，所以會激發出來的問題都千奇百怪，有時甚至是與主題大相徑庭的。

羅馬女神為何會像古希臘亞馬遜女族那般裸露右邊的乳房，卻帶著所有雅典娜的神聖武器？

十四世紀聖。貝納丹的太陽光輝為什麼被認為是生命之樹的變形？　這個聖人怎麼會在還沒封聖之前，就被畫成了肖像拿來膜拜？

十六世紀的有錢人為什麼要訂做一堆超小型的肖像？　這些東東是玩具還是有特別的意義？

為什麼德國的夫妻肖像都不微笑？　結婚對他們來說真的這麼可悲嗎？

為什麼十九世紀壁紙畫的肖像中，只有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才會以正面呈現。其他的中下階級的人都只能背對觀眾？　而且，凡是男生的背影，臀部都是又圓又翹又性感？　ＸＤ



下雪的夜晚，啜飲著一杯溫暖的蜂蜜牛奶。想著早上大伙討論的有趣問題，突然發現，僅管身體再怎麼勞累，好像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