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落的永久花(24)
隔天他醒來,璧兒替他更衣盥洗。
雲顥冰看見她紅腫的手腕。他按住她的手:「是我弄的嗎?」
「您醉了」
璧兒繼續替他梳理著頭髮。
「王,臣子都在等著你上朝,李公公已經來催過了,在璧兒幫你打理的短短時間裡,可否聽我說幾句話?」
「你說」雲顥冰望向前方,看著鏡子裡的她。
「王,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也不可一日無主,立后之事刻不容緩,冷落後宮也不應該,璧兒不該影響王,做出有違國家設稷之事」
雲顥冰想說話,璧兒按著他肩頭。「聽我說完,王的付出深刻我心,可惜璧兒不是一個熱情的人,口說不出我心,但請王明白,我們都付出了代價」
「王是天,行事可以隨心隨欲,強加在我身上的,卻是不能抵抗的,會走到今天
這個局面,是王當初的一意孤行,如今王把自己的決定與痛苦,歸因於我,太不公道,如果王公平一點來看這整件事,就會知道,痛苦的、失落的,並不是只有王一個人」
此時,李從順又來到門外催促。
「王有博大精深的胸懷,有些事情,還請王細細斟酌」
璧兒打開門,跪立門邊。「恭送吾王」
雲顥冰走出駐雲閣,在走往大殿的路上,深思著剛剛璧兒說的話。
下朝後的雲顥冰,一個人走到了後宮的饗廊裡。他想著璧兒早上對他說的話。她說的那些話,這真的嗎?她也失落嗎?痛苦嗎?
她對感情是那麼淡漠,除了床笫之間對他的回應,其他的時候,她對感情的表現一點也不熱烈。
但她談論起喜歡的文學,還有對外國使節帶來的那些新奇玩意,喜悅之心倒是很形於外,那時他看過她最熱烈的時候。
她說的沒錯,強加在她生命的,她不能抵抗。她的身世,讓她在富貴中仍然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所以也習慣了這樣一個人去生活。老天爺並沒有厚待她,但她也都默默承受了。
而在這裡,她沒有主權,沒有自由。她用其他的方式,在這裡使自己生活自在一點,所以看起來總是不受影響的。也許她對感情的表達就是如此,她是和別人不同,他為什麼不能接受她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呢?他不就是看上她的這一份特質嗎?
或許璧兒說的對,他該用更深的眼界和角度去看待她。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變成了曲意承歡的女人,或是一個爭寵嫉妒的女人,他是達到目的了,但他也失去了一個心靈交會、氣質獨到的她了。
那麼,在人海茫茫中,他的感情是否也失去了歸依?那時,他賭的這一口氣,會讓他後悔。
---------------------------------------------------------------------------------------------
當潘蓉兒和Ema來到陳俊恩的辦公室後,潘蓉兒問出了她從見到Ema就想問的話。
「Ema,你和Cindy….你們是雙胞胎嗎?」潘蓉兒問。
「是,我是Cindy的姊姊,我和Crius的公司一直有合作,我們認識了將近六年,沒想到他只見了Cindy一次,卻相戀了,愛情真的很奇妙」Ema說:「就像他還是娶了你一樣,我和他就是激不起火花」
「我和他….也是奇妙的緣分」潘蓉兒只能輕描淡寫的帶過。
「我很高興認識了你,蓉兒」Ema伸出手來,潘蓉兒和她握手:「從現在起,我們就是朋友了」
「Ema,你一點都不恨我嗎?恨我奪走了陳俊恩對Cindy的深情,對Cindy的守候?」潘蓉兒不明白,身為Cindy的姊姊,Ema真的一點也不埋怨她這個突如其來的女人嗎?
Ema嘆了一口氣。「失去Cindy的時候,我們都很傷心,尤其是Crius,當我們沖淡了傷痛之後,他還是一樣,他不快樂,像被黑暗籠罩一樣,但自從你們結婚後,他不一樣了,雖然還是懷念Cindy,我卻能感覺到他有活力了,生活有重心,我很高興能再見到以前的Crius」
原來以前的陳俊恩真的是那樣的傷痛和憂鬱。但是,她真的改變了陳俊恩嗎?潘蓉兒無法想像。他們明明是兩個沒有感情基礎的夫妻啊!
上一篇:飄落的永久花(23)
下一篇:飄落的永久花(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