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7-24 12:33:52木頭

父親和我之間


從小一直對於父親有一種很嚴重的疏離感,尤其跟他獨處的時候,更令我慌張,總不知道怎麼打發我們之前存在的尷尬還有靜肅,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氛圍,從我有意識以來,一直遮翳我與父親之間長達二十年。
  後來我去當兵了,離開家裡遠遠落在海洋之外,我竟然才經歷了第一次的想家,以前二專時在苗栗,都沒有對於“家”產生那麼大的依戀感,我想是跟距離有關吧,畢竟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與之間橫著一片海的感覺還是不同的,那時我開始寫信給父親。
  一直父親也沒有回過信,總是哥哥代回,我不知道我寫的信對於父親是否有意義,我在湖畔擲了一塊石子進水裡,我回頭便離開,究竟是否產生美麗的漣漪我也不堪等待,畢竟對於男人來說,感情是一種內化的養分,只供吸收甚少開出花來…..我始終這麼覺得,從未對於父親的回應思索太多。
  等我退伍回到台灣,在父親的房裡我看到一封封整齊擺放的信,還有一張我久久之前製作的卡片,沒有任何污損跟皺折,突然之間我一切都明白了。
  這是男人之間的暗許默識,對於情愛,是心裡那隻半掩著的鐵盒,你知道它永遠存在,卻始終小心翼翼的闔上。
  我開始跟父親能夠自在的交談了,就像….父子,父親決定事情前開始會詢問我的意見,我也不再像過去只能索求父親的幫助,而能主動的成為父親信賴的夥伴。
其實這種舊有男性之間微妙的情感結構很有趣不是,既不喧鬧也不濫情,只是舒服而確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