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都很少失眠,近來卻經歷了數晚失眠的狀況。

因著某些農曆新年的「偶發」性節日活動(除了必然的拜年活動之外,再加上觀賞新春煙火及其他玩樂等等。),同時遇上週期性的上班時間調動,作息的時間因而受到干擾,所以身體大穊一時未能適應。

相信記憶所及以前的失眠經歴, 大多發生在求學的階段,自從進入社會工作之後,只會遭受睡眠不足的折磨,又何來失眠之苦呢?幸而我之前數晚經歴的失眠,亦或稱不上「真正」的失眠。實際上我在晚上很容易入睡,然而每當清晨四、五時許就醒過來。相比之下,對於徹夜未能眠的「真正」失眠者,我已經算是是相當幸福。

一大早醒過頭來, 身體已經相當恢復,可是腦筋仍然不大清晰。躺在床上,半夢半醒之間,腦袋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不知何故腦海浮現某年某月的生活片段,記起當時一大班同學的歡樂時光;忽爾又想到尚有工作仍未做妥,心情為之一沉。於是決定關上腦袋繼續去睡,然而越想去睡就越是想東想西,總之就是亂七八糟,滿腦子紊亂不堪。

最痛苦的莫過於無端回想起一些以前做錯的事情。當時一刻的衝動,平白傷害了別人和自己,到了現在已然沒有法子補救,極其量只有不去打擾它,由其漸漸淡化。偏偏在這個失眠的清晨,疤痕又被揭露出來。沒法子只有孤伶伶的對著天花板懺悔,然而對於現實委實是無濟於事。

曾經聽聞有人認為, 情緒低落的時候,不應該對着夜幕低垂,顧盼自憐。反之要走到清晨的街頭,看看剛醒來的世界充滿生氣和活力的樣子。大抵在失眠的大清早,回想起自己的過失實在是相當的不爽,然而想到好歹現在仍然好端端的活着,清晨亦每天依時到臨,可能已經是上蒼的一種寬容。惟有以後謹慎一點的去過活,學習享受和珍惜生活中的點滴,或許算是對過往的缺口作出一些填補。

面對失眠的來襲,其實是相當的無可奈何。它猶如一位不受歡迎的訪客,既討厭它的到臨,但是又送它不走。大多數人選擇與它比試耐性,直至它乏味地離去。但是我想,如果可以靜靜的與它對話,或者會發現它可能是我們的夢囈,將埋伏在心底的思緒引導出來。

始終,是需要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