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踏入四月了
終於要惡果自嚐。

因為自己在學校舉辦了一個《老師小時候》競猜大賽活動
每位老師 (明明我唔係) 生日的月份
都要準備一張童年照
不開明卻簡介自己喜歡的卡通、食物、最怕的東西、難忘的成長逸事等

小朋友玩得興高彩烈
就連老師也猜得樂此不疲。

原來
要找一張「見得人」的童年照
毫不容易。

晚上找到深宵
還是沒有記憶中最喜歡的童年照。
那可是很可愛的一張照片哦
大概2,3歲的我
在阿公身旁
嘟著咀仔
非常期待的貪食相
準備食湯匙裡的食物。

童年的回憶
一下子浮現。

彷彿空氣裡又瀰漫著舊屋與童年的味道
季節和心情隨著不同照片轉變。。。

這一張照片
記錄著

不知誰教我懶可愛的篤面「蒲屎」
安坐在阿公的腳上
我還記得我常常穿紅鞋子呢~

傻更更的我
究竟是一片空白
還是看不通大人的世界？

只是
我忽然
很懷念阿公。





從來也不覺跟他親密
但其實
他一直伴著我長大。

他捱更抵夜到公廠做看更賺錢
小時候他太嚴厲我從來也不親近他
老了中風又得住老人院
老人痴呆後我常常教他做v字手勢拍照


生命中最後一口氣呼出後
我永遠都記得
他在病床裡瞬間萎縮變小
像洩氣了再抓不回飽滿的氣息。

耳畔又響起
媽媽婆婆哭著叫他放心上路
不要掛心。

那是我一手舉辦的喪禮
沒有朋友前來
也許是我人緣不佳。

來到的
都是最親的親人。

和
我一心當他是小段的一個殯儀館職員。


不想再想了
總之
最後

按下火葬的按鈕
煙囪裡的縷縷輕煙無聲消失在灰濛濛的天空。。。

從此
我不吃那天放在吉儀裡的瑞士糖
也不再去喝解穢酒的聯邦大酒樓。


阿公
原來我曾經跟你這麼親近
原來
那麼多照片裡
你也抱著我。
原來
你的笑容
也是那樣慈祥和平易近人。

不知道
還有沒有機會跟你在天堂裡相遇。。。

只是
這夜
眼眶裡
閃爍著溫暖又強壯的你。



我愛你。

這是我第一次告訴你
也是
在你去世後
4年零1個月13日

我
仍然掛念你。


22.3.2006
願你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
平安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