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亂夢。
夢中。
好大雨。
雲黑壓壓的在山頭上，我們每步都好驚險好艱鉅。
混身濕透。狼狽極了。

混亂間醒來。
直覺以為窗外下著嘩啦嘩啦的大雨。
我彷彿已經捱過一次很真實很辛苦的pretrip了。
眼睛好痛。
我可不要眼裡生瘡瘡我不怕給取笑裝人沖涼最怕每眨一下眼都感到一下抽搐﹗
撐著頭皮撐著眼皮
架上學生妹的眼鏡。
朦查查地離開家門。

還是趕到大學站集合。
我遲了十分鐘。
一邊走向馬料水碼頭
一邊給揶揄一邊看面色不斷道歉。

船要開了
看著ada阿峰跑著趕得及到來
吁一口氣。
然而
我明明不是最遲卻繼續給人「小小」聲「喇喇叭叭」的問候。

忽然記起
我
「唔鬧得」的性格
一鬧
一感到委屈
鼻子便酸溜溜
眼眶便閃爍滾動。

爭氣。

即使妳一句發脾氣的話。
都同樣刺激我的淚腺。
即使我知道妳無心。

但我眼睛已經好痛
我已經又虛幻又真實地攀爬了一夜下大雨的山頭。
況且我今天明明是放假的
為甚麼偏偏心軟又來陪跑？

無話可說
因為是我遲到。



不再是y gear的日子
再沒有人給我遞水遞地圖拉著我的背囊阻止我墮下山崖扮追殺我們迫我跑得快一點。

抬頭
看不穿雲層
但我還是相信
生活可以過得快樂。

我們還是繼續永遠慢慢的跟在隊尾
我享受同事們走得遠遠了
然後我靜靜回頭遠眺腳下的山脈與海面的漣漪。

我沒有ada般可愛活潑
拿著地圖又跑又跳臉紅紅指手劃腳在猜該走那一條路
我們還是喜歡
靜靜的走在最後。

我習慣在環境裡
需要我的時候很主動很投入
在不需要我的時候
靜靜的扮演最低調的過路人


回程的路上
你忽然說話。

「我們愈來愈像。」

是在我身上感應到一些屬於自己的感覺吧。
隱隱若若
人總是會互相感染。

你說
「逃不掉」

是笑話。是註定。是想像。


「如果俾你返轉頭，可以重新扭轉改變番件事，你會揀幾時、邊件事？」
我們都默然。

生命總充滿遺憾
但
原來我們都不悔。

我只是耿耿於懷
若果可以的話
我想回到中五那個放學後的下午
在往補習的路途上
一聽見你說晚上要練跑
我就用盡所有辦法阻止你游說你不要跑。

你是不是
不用死。

然而
我更害怕
那晚若你沒有在家樓下的平台悴斃
卻變成更可怕更辛苦的致命意外。。。

還是
不‧回‧昨‧天。


我相信
祂的旨意。

必定是
最好的安排。

30.3.2004 雨，愈下愈大。

ps：車輪戰排隊互相按摩，很傻氣，都很享受。是施與受。是愛‧也是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