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4點醒來
最後還是7點才爬得起來
為我的計劃書努力。

一早回中心
交下要老闆簽名的計劃書
便去home visit。

宿舍烏燈黑火
大概日間大部份舍友都上工上班逛街去
誠然令住的人了無生氣。

在那兒工作的人亦然。

得知client愈來愈穩定快樂
感到很安慰。

意外闖到你的小天地
不曾令我意外呀。
我都曾經在這樣的世界下長大過。
意外是你的冷漠與呆滯
大概睡意還濃吧。

這樣跟媽媽鬥咀
真的是樂趣嗎？
(雖然我都總愛捉弄我的細路女媽媽)

她有點寂寞

我感應得到。
多疼她吧。


在彩虹的茶餐廳吃飯。
遇見你從前工作那學校的學生
很想知道
他們懂不懂得你。
是你從前收過送情卡給你的人嗎
是會跳《戒男》的小男孩嗎
是跟你去澳門的學生哥嗎

路過你的家
久違了。
我嗅到那種熟悉的味道。
弟弟好嗎？
金魚好嗎？
miffy好嗎？

恭喜你終於離開那個工作得不愉快的地方
現在新環境的你又適應麼
大概跟同事還相當合得來吧。

有些事情不復再。

只是我從來都不太懂得放下來。


回到中心
ic經過我的座位
頭也不回
冷冷地拋下一句不屑的話：
「十幾萬
你都大諗頭﹗嘿。」

忽爾感到無地自容。
對
我是很天真
完全不懂得遊戲規則
但為甚麼我無論跟同事請教
還是垂著頭找他給我意見
都得不到一點指引。

在這兒闖了快一年了。
還是完全不懂得生存之道。

有些時候
總感到很無助。
除非你是我
才可與我常在。

抱著ernie
還是不行。
捧著一杯熱茶看著窗外
還是不行。

「你沒有了心。」
「快給我找它回來。」
連你都這樣說
我被狠狠擊倒。

我甚麼都沒有
只有一顆心

這天
連心都遺失了。

我還有甚麼。

怯慌。

「我很想找個人
對我說別怯慌。」


垂著頭
深怕太大力眨眼會不爭氣。


我的信心
不是飛走了

是被擊碎了
遺下
滿地零落的碎片痕跡。

29.3.2004 灰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