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7-19 22:21:36進站與離站之間

故鄉釀的酒---公公的得意技

每天早上進公司前,一定會到這裏吃個早餐,好讓一整天有精神有體力。
「一樣嗎?」老闆娘如往常地問。
「冰豆漿改冰意仁漿!」看到新產品總會好奇地點來品嚐。
接著我就會往固定的地方坐,看起中國時報。
這家店離公司只有幾步遠。老闆娘大著肚子和先生及公公三人一起經營著這早餐店。
老闆娘負責煎東西,先生負責疊三明治而公公則負責飲料部分。
「波!」吸管穿過杯口上的封口膠膜送到面前。我看著報紙拿起飲料一大口吸個滿足。
接著培根蛋三明治上場。微焦的二片吐司裏有剛煎好的荷包蛋、培根還有獨特的美乃滋,讓這早餐是如此地可口…。

有一天,報紙來晚了,我依然坐在該坐的位置。不經意地傳來沉悶「嘟!」「嘟!」兩聲,我轉過頭看見公公正皺著眉歪著頭,再一次地將吸管快速往杯口插去。
「波!」公公帶著不好意思的笑,將飲料放至我面前。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照往常吸著意仁漿,吃著培根蛋三明治。

隔天,照例點完餐,往座位上走去前,隨手拿了吸管。恰好和公公的手碰在一起。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我笑著說。
公公將手上的飲料交給了我。不久,先生便接著將三明治遞上,完成早餐的儀式。

一天,下了公車,公公看見我站在對街等綠燈的時候,手上就已經將意仁漿準備好了。
「我要冰豆漿!」我說。
公公又打開冰櫃,將意仁漿換豆漿。
「我自己來就好啦!」我一手接過豆漿說道。
「今天比較早喔!」
「嗯!公車來早了!」我邊插著吸管邊說。
「來! 請用!」這次是老闆娘親自送三明治,我道了謝。
「省~~」一聲忽如其來的聲音拉住了我的目光。
公公用食姆兩指手將鼻子裏殘留的黏液,一把就往地上甩,隨身抹兩下就算乾淨。

我又來到這家量身訂做早餐的店。
「一樣嗎?」老闆娘相同地問著。
「嗯!」我回答時,公公正從二樓下來,準備上工。
我手拿了吸管。
「一樣!冰意仁」老闆娘提醒公公送飲料。
公公打開冰櫃,拿出意仁漿,順手也去拿了吸管…
「我有拿了吸管。」我堅定地看著他。
「喔!」公公將意仁漿遞了過來…
忽然,公公像想到什麼似的,將快給我的意仁漿收了回去。
看公公中、姆兩指捏著吸管,食指按著吸口,輕輕地,短短地抽動了一下。
「波!」公公微抬下巴,點晃著頭,臉上的表情像是才剛對一位只會吃什麼都不懂的年輕人示範了如何一次將吸管著將插入封口杯的「得意技」…
意仁漿已擺在桌上,三明治也到位…

從那以後,再也不去看公公的得意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