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7-17 20:27:47

十七歲

其實我也不清楚我是怎麼了。這一切是怎麼開始怎麼結束,我恍恍惚惚,浮生若夢,指的也許就是回憶得不真實的意思。

常常覺得自己被沉重的壓著,已經要窒息的感覺,好像很嚴重但是又好像一點事也沒有。沒有愛情我也會這麼痛苦?就好像自己的靈魂死了一樣,虛虛晃晃的上課、坐車、作一切的事,我恍恍惚惚,要我的命的空虛,我向慧君傾訴我不可思議的憂鬱與痛苦,我想不起來是什麼原因了,好像是家庭?又好像什麼原因都沒有,就像時間到了就開的電車一樣自然,我憂鬱的列車也到了開車的時間。

她陪我去看精神科,她說我吃了藥之後看起來有一點復活,之前根本就是沒有靈魂的活死人。但是我吃了幾天就不想吃了,好像我不想被治好,也覺得這根本治不好。我漫無目的的走著、哭著、哭累了倒地就睡。我已經接近了瘋子,我無法言語、有一天早上甚至無法吞嚥,走著哭著睡著,到哪都一樣,沒有人會叫醒我,也沒有人會問我怎麼了;也許有,但是我就像獨自站在寸草不生的無垠荒野,那樣的無助與悲傷。我嘗試用小刀劃手,流出的鮮紅的血是我還活著的證據。

我只剩一個空空的殼。

直到我又想劃手,眼神空洞的走進書局買一把小刀,刻意坐在有人會經過的中庭石桌,先用額頭撞著桌子,接著要劃下第一刀,我看見穿著制服的教官來了,我跳起來往學校裡奔跑,但是是死路一條,我想著猛然撞下牆壁或許會好一點,但是我竟然還有一點理智。

我被帶往教官室,父母當然也來了。我還是不肯說話,聽著他們不斷的對我說,但是都像是一群蒼蠅在我耳邊嗡嗡嗡。

後來,我只剩片片斷斷的記憶。

慘綠的青春。我的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