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8-18 01:34:30Wesley Tang

田園風光

八月中了。

到了林區,過了好比流浪者的流離生活已一星期。

沒有家,每天都住小旅館,每晚都睡不同的床。

上週末與PAULO一家五口到他朋友SERGIO的農場遊玩。騎了半天的馬,體驗真正的田園風味。

那晚和PAULO的小兒子SERGINHO到V市的街頭周圍走走。V市很小, 只得8萬多人, 所謂的市中心只是兩條大街. 年輕人的眾腳點是一個廣場, 中間有一甜點小店. 成群的女孩坐在廣場的石椅上聊天. 巴西女孩的人口比例大得驚人.

走訪了在MATO GROSSO首府CUIABA的兩個木材供應商, SINCOL的負責人身材高大, 談正事時表情非常嚴肅, 卻也不時開開玩笑. 雖與他交情不深, 但佩服他這樣的人, 或換一種說法, 是想自己成為他那種能開玩笑富幽默感不拘小節而工作認真且有一定成就的人.

之後三日都在MADEPLACAS的廠度過. 在其廠的辦公室認識了三位女孩. PAULA是RECEPTIONIST, 與我同年,輪廓不錯, 但看上去比實際年紀老, 懷了兩個月的胎, 肚子突了出來, 丈夫是工廠的生產部經理ADRIANO. 跟我說話最多, 也許是因為當RECEPTIONIST工作不多, 平時只是接接電話而已.

DANIELLA, 十九歲的女孩, 胸部大得驚人. 原來她有三個兄弟兩個姐妹, 每月掙三百元巴幣, 只儲蓄四十多元. 想進大學讀商業管理之類的科目, 但畢竟負擔不了學費. 人很可愛, 下次再到其工廠或許會約他吃吃飯.

FERNANDA, 三個女孩中最漂亮的, 可惜跟她說話不多.

感覺上巴西女孩其實也不是特別太熱情, 不過衣服是穿得夠少的, 穿的比男孩還少, 很多時是小背心熱褲, 完全不吝嗇表露身材, 不管好與壞. 巴西男人絕對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自己雖然不是休麼衛道之士, 但與巴西女孩日常接觸時總不太自然, 目光更是不敢停留在女孩身上太久怕被誤會是色狼.

談回PAULO, 這個42歲的南斯拉夫裔的巴西人, 不抽煙不飲酒不碰女人, 好男人一個. 吃的也少, 早上飲杯架啡晚上只吃一個面包, 唯獨午餐吃的比較多,但身材卻胖胖的, 架上一副眼鏡加上和藹可親的性格, 樣子非常得意. 起初以為他話不多, 但觀察久了原來他和大部分巴西人一樣, 非常 TALKATIVE, 與任何人都能大談一番. 由懂自己葡文有限, 不然真的想知道他這滔滔不絕究竟是關於什麼. 他二十一歲就結了婚, 看那時的結婚相, 他的內子還真漂亮. 他說自己平均每個月會TRAVEL約8千公里, 用KAPLAC的FIAT小車在供應商中不停穿梭驗貨.

在V市的日子, 自己獨自生活, 真正的人在異鄉, 沒有一句中文, 這裡的人絕大部分都不懂英文. 這晚剛從油站餐廳用餐回來. 由於巴西的鐵路系統不發達, 因此以貨櫃車作為主要的交通工具, 公路作為主要運輸系統, 加上出口農業品原材料等非常的多 如是者到處可見貨櫃車司機, 尤其是在餐廳、油站等地方. 不是掌他人志氣, 但連巴西的貨櫃車司機, 都比中國人多一份自律, 少一份嘈吵, 多一份體面、秩序、整潔、衛生. 這兒可沒人蹲在一塊隨地吐痰衣衫襤褸的骯髒的人, 這些卻是我在中國大陸常常看到的.

中國枉稱禮儀之邦, 但日常生活中真正講禮義的情況我看不多. 在巴西, 無論在哪裡遇到些什麼人, 總不微笑一下招呼一下天南地北的暢談一下, 連政府人員警察等都一樣, 沒有一副臭屁的面孔. 也許, 中國真的是太多人了, 有時連人的價值也被看輕, 連交朋友的耐性都消失了, 連所謂的禮義都不知從何談起了.

真的不願回中國了. 至少在數年之內不想回去. 在巴西這個國度, 似乎找到自己一直缺失的一種什麼, 一種對社會的希求, 一種對生活的渴望. 隨隨便便的在這裡過幾年, 感受一下大自然之美. 在與PAULO的長途旅程中, 看到了巴西土地之肥沃, 在公路旁的大片森林與農地與農場, 在自己生長的地方根本沒可能見到. 牛群都在優哉悠哉的在吃草, 雖最後難免一死以滿足人們之食慾, 但總比中國的牛大半生在辛勤勞動連反芻的時間都被剥奪. 從動物的遭遇也可看到兩個民族之間的不同之處. 盲目的工作,無謂的勾心鬥角, 令人沒法喘息的為求生而開展的劇烈競爭, 並不適合我.

有時想一下自己的生活目標, 根本找不到一個所以然來. 基本上是矛盾的人生. 在一個人躺在床上感受寂寞帶來的空洞感時, 會萌生一種很想去看一下人去接觸一下世界去結交一下朋友的念頭. 但處於很多人當中時又會感到很不自然很想回到獨處時候的感覺. 在巴西很吃著燒牛肉時很懷念澳門的潮州粉面; 但回到澳門吃著潮州粉面時又一定會想立即去巴西吃燒牛肉. 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