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除了那個民初四姐妹的逃難夢是一直出現的之外，還有一個夢境也像鬼魅般的纏繞著我。昨晚又夢見了。

房裡的窗戶是落地窗，從房裡打開依序是木窗、紗窗和玻璃窗─乾淨到難以察覺有一塊東西阻擋在那。一打開是正對著別人家的後院，我是被傳來的歌仔戲曲吸引，那咿咿啊啊的聲調配上鈸、鑼、鼓樂器的節奏，夢裡的我想起在學京劇的日子。

我從房間走了出去，經過一塊水泥磚地，兩旁有小花圃，鄰居家的後院裡排著四角圓椅，就像在廟口看戲那樣的場景，只是沒有搭任何布景，也沒有檯子。約莫走了二十步為了靠近他們，大概有十來個人吧，圓椅並沒有坐滿，有個很年輕的女伶站在前方表演，她並沒有上妝，身上更沒有戲服，只是她的衣著頗為復古，有位像老師一樣的婦人站在一旁，對大家笑著。我並沒有看清楚她的臉。一場表演完後，女伶似乎是在說著邀請大家來學戲的事情。

趁著她說話的同時，我趕緊抓了一旁的女孩，想問出她們是從哪來的，女孩說：「我也不知道，她們就是跟著我們的每年的同學會一起來的。」我本想繼續問下去，但我沒有，只是點點頭，嘴裡喔喔幾聲，假裝自己明白她的意思。

女伶下來了，我看著婦人又上台宣傳學戲的事，發現一旁的女伶似乎找不到路，竟往我房間的大落地窗走去，我看著她走進我房間，心想她等下應該會找不到路而出來吧。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