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畫插畫的離開辦公室之後
壩子掩嘴附耳：
『剛剛那個男的，看起來好怪』
是有點不太 man 啦
會自己做衣服
和廚房很熟
跟女生像姊妹般聊天
壩子的意思是說他屁眼可能比你大
「他不錯啦，有自己的風格‥」
我把從傳播工具中學來的“尊重不同的人”的那套
移送給不懂事的壩子
晚上經過植物園
突然很想看看晚上的植物園是怎樣
先告訴大家好了
植物園到了晚上
只有火柴大小的路燈
所有的植物看起來都像很糟的水墨畫
一路黑到底
騙女孩子進去摳摳摸摸可也
一個人的話就沒什麼好玩的
不小心會踩到蟾蜍
踩到蟾蜍除了造孽
應跟跟被鳥屎轟炸的彩券運無關
你走進穿過樹林的木頭步道
轉了幾個彎
燈光幾乎照不進來
像掉進了仙艸凍裡
然後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啾啾有聲
因為太突然也太近了
沒辦法迴避
你只好維持原速通過
連踏木地板的鼓聲也保持一樣的節奏和音量
很體貼地怕干擾人家
然後
在最近的接觸距離下
看到這對啾啾竟是兩個男人！
頓時
你腳下的鼓聲變得慌張而急促
急急地離開樹林
白天教導壩子的那套
此時好像用不上
你心裡充滿一種很直覺的反感
當然
說出來就就像希特勒毫不掩飾的歧視殘障
會被很多人曉以大義
大概
再怎麼教育
對與自己不同的人
或不如己者
只會披上一張偽善的面具
沒辦法改變的是內心反射性的排斥、不屑
說起來
要掩飾這種負面的反應
大家才有辦法相處下去
再說
大家也拼命地隱藏對我無能無財的不屑
我才有辦法活下去
謝謝大家了
真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