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1-15 10:28:54尚未設定

大屠殺紀念館及越戰紀念碑

華盛頓DC最誘人的,應該是它錯落了一整群免費入場博物館。Smithsonian是是世界最大的非營利組織之一,是這堆博物館的頂頭老大,它旗下有包括自然歷史、航太等17個遊客如織的大型博物館,國家動物園,以及9個學術研究中心。DC博物館太多,早知無法一一造訪,便選擇了信歩閒晃碰運氣式的造訪,而我在這些博物館發出的讚嘆聲,遠超出預期。這其中當然包括館藏豐富美麗絕倫的國家藝廊(National Gallery of Art),但這以外的其他博物館,讓我領悟,成功博物館引人入勝之處,並非來自於千年古物、死人骨頭或著名畫作,而是經營者的創意、品味與用心。

Holocaust Memorial Museum,大概是其中最熱門的博物館之一。”Holocaust”這個字專指著二次大戰納粹對於猶太人的大屠殺,因此這個博物館的收藏,是對於這個恐怖事件的記憶。每個遊客會先領到一本身分證,一個真實的角色,證件中有照片,有這個角色的成長過程,以及在大戰中的流離。順著動線前進,在歷史畫面及前人的遺物中,遊客在時光的長廊中不寒而慄。入口處黑色大理石雋著”You are my witnesses”,而我,Gerda Weissman,生於1924年一個猶太中產家庭,戰爭時被送往Marzdoff, Landshut, Grueberg等地集中營,是倖存的幸運兒,在1945獲救並送往美國。因為這本身分證,看到集中營的女囚服,遇害者的鞋子,同理心油然而生。遊客最終走入一個純白大理石的殿堂,寧靜到讓人聽得到自己內心在這一段參觀中震動的聲音,在這我看到可能是猶太裔的兩個女孩不住的哭泣。

而偉大紀念堂們也是來到DC的遊客們要馬不停蹄瞻仰的去處,越戰紀念碑,是我認為這堆希臘羅馬建築以外最動人的設計。1980年,在1441個設計中脫穎而出,當時只是21歲華裔耶魯大學學生的林瓔,成了設計界的傳奇。(有看人間四月天的朋友應該會有興趣知道,林瓔的姑父母是梁思成、林徽音夫婦。)對於把地面突兀切開的漆黑花崗岩,她說:Take a knife and cut open the earth, and with time the grass would heal it。陣亡士兵的名字,整齊排列其上,遊客們輕撫這些在陽光折射下早夭的姓名,親人們小心翼翼將他們珍愛的名字拓印下來。刻名字的紀念碑,當時是林瓔的原創,從這個設計之後,越戰紀念碑成了這類建築的範本。

除了再度感受起對於戰爭極度厭惡外,我和伴遊NANA這時倒討論起,一個對美國人意義如此非凡的建築物,竟會讓一個學生,還是一個”華裔”的學生贏得競圖。結論是,在注重大師虛名以及血統純正的台灣,這件事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