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3-28 22:33:27東城居士

母校的操場

母校的操場

民國七十七年一月十三日,下午,大操場上,木棒隊與鋁棒隊的同學都回家了,我一個人被留在假想的左外野。沒有人擊出一個球,我沒有本壘可傳。
山莊的方向傳出一陣短暫的鞭炮聲,似是清明,又似不吉祥的喜慶。我站在剛才還是投手丘的石板上,保送一個又一個不存在的敵手。曳一根打廢了的木棒,想找人宣戰。沒有敵人,我一個人與天空互相傳球。天空從不失手,祂永遠依照我擲球的強度把球擲回來。
想要解散一支球隊,球隊卻沒有人可供解散。那天回家,一頭撞進一場陌生的氣氛。爾後我們的日子便少了紅色,木棒與鋁棒閒置許久,操場上久久不見那熟悉的懸殊比數。很久以後痲痺的手才重新找回了血液,更久以後我們才知道那串鞭炮燃燒的方向。天空早已不再傳下我們擲給祂的球,九副棒球手套也許都已到天國去了吧!民國八十八年九月廿一日,凌晨,我們的操場死於一場地震。不知PU材質的壽服底下是否留著當年的殘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