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6-04 23:06:55思娃若

看不見的恐懼

●因為頗愛香港作家張小嫻的文字,所以她所出版的書籍皆被我閱讀過好幾遍。就連每年去香港,是一定會跑去書店買她的新書。而昨夜悄悄(註1)將已出版的長篇小說《情人無淚》後幾篇章文字一口氣看完,邊看邊掉眼淚。

女主角蘇明慧的眼睛漸漸看不見,男主角徐宏志從實習醫師不斷精進,拼命晉升成為一流的眼科醫師;當蘇明慧終於看不見的那天,她不斷說服自己只是一時的幻想,再睡一下就會好了,等到她醒後,世界還是一抹漆黑,她卻擔心另一伴無法承受。而徐宏志在知道心愛的女人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捉弄後,他伏在駕駛座痛哭失聲…結局是,蘇明慧生命終結於意外搶案,搶匪是徐宏志曾醫療過的一位小男生。這是多麼令人傷感的情節...

我一邊讀著故事,一邊掩面哭泣,哭到彷彿自己也看不見一般。因為這樣的悲劇人物,讓我竟也有心有戚戚焉的感覺。更神經質地閉眼在黑夜裡假想自己也看不見了,直想打電話給詹姆士尋求慰藉。

因為三阿姨的耳提面命,要我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不能吃辣,否則未來將有可能會看不見或聽不到。也因為讀了這本書,讓我對失明這件事更加恐懼。我還有好多書還沒讀過,好多精彩的電影、影集還沒看,好多旅遊勝地尚未遊覽…,我不能看不見啊!

會不會是我用眼過度了,最近老覺得快跟韓愈一樣「視茫茫」了,這讓我更加擔憂。

同詹姆士訴說這個故事與自己的恐懼,我還是忍不住流下淚來。
問他:『如果有天我真的看不見了,你還會娶我嗎?』(很傻的問題,是唄?)
他很堅定地說:『我一定會娶妳的,我會當妳的眼睛,還會一輩子牽著妳的手到老。』這樣的回答,給我有情堅不移的感動。

詹姆士是個老實可靠的好男人,能和這樣的好人兒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雖然我是個愛東想西想的小傻瓜,但他總是包容著我的任性與種種不合理要求。若真有看不見的那天,我肯定會請他再去找更好的女人來照顧他,呼!我不想成為他的負擔。(呼!我又這樣說,他肯會生氣的。)

愛,就是會如此替對方著想。

今早醒來,嘴角帶著一抹笑意,因為我看到太陽探出頭來微笑大地,如此幸福滿溢的感覺更讓我勇敢面對未來種種挑戰。


註1:悄悄是因為詹姆士不准我太晚睡,而傷神傷眼,所以我需悄悄偷偷地讀著我心愛的小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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