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26 14:46:44海陸風

火 (二)

母親說:「我兒,你怎麼想去做這些對火神不敬的事情呢?」我一想,必是她的迷信,於是我沒理她,就到城裡報名。果然,這些工作不是很多人喜歡做,即使對其他人是多有益的事情。

過了好多天,隊伍人數終於足夠,城的執政官就簡簡單單告訴我們工作的事情。我們沒有很多水桶把水裝起來,只是穿一些薄薄的麻衣,那便是我們的一般服飾。

「你們的工作只是阻止火勢曼延!」執政官開宗明義對我們說。「街道上沒有路給我們運送大量的水,所以你們用水來控制火勢,簡單來說,你們要任火將範圍內的建築物燒光,火自然會熄滅。」他又說:「還有,必要時要把房屋給拆掉,以免火越燒越旺。」我才明白,這不是救火的工作,這只是以棄車補帥為原則的救火隊。

城中兩天三天就來一場小火,試想城內萬千燈火,總會有人不小心引起火災。這還好,因為我們的水足夠把火撲滅。過了半年,還好沒發生過大型火災,幸運之神眷顧了這個城市半個年頭。

「工作好沒趣,每天都是這個樣子。」同行說。
「白痴,這樣就好,最好沒火災,我們不用做。」另一人這樣說。
「是喔是喔,沒火災你就回家慢慢睡吧!」第三個人說。

真拿他們沒辦法。

時值秋收,風特別強,為城內的人帶來清爽的空氣。人們一如以往重覆著每天的工作。街上滿是人,而居民亦一如以往用火不慎,種下發生大火的禍根。

天朗氣清的一個晚上,吵鬧聲掩蓋了寧靜。「著火了!著火了!救命啊!」「撲不熄,風好大,怎麼辦?」發生火災的是城東的一間民房,好像是居民不小心把火舌丟到雜草堆中,豈料星星之火,竟是發生大火的序幕。

「城東?你沒聽錯吧!」我問同行。
「是喔,還好像是第二街呢!」其中一人說。「喂,你不是住在第七街嗎?這麼緊張干嘛?」
「你這班白痴,發生大火啦,這嘮嘮叨叨干嘛,快些收拾行裝,準備出勤吧!」執行官指著我們。

遠在城內,我們已經可以看到遠方出現火光,當我們收拾好行裝時,遠方一大片房屋經已亮起熊熊的火光。「這不是開玩笑吧!怎麼會曼延得這麼快?」同行驚道。我們拔足立即向火場跑去。

我們走到第六街經已要停下來,因為火勢的猛烈,已牽連第六街。我們的隊長分別派我們走到遠離火場的四邊,開始與居民一起把房屋推倒,希望能籍此控制火勢。起初,有些居民對推倒房屋十分不滿,但見數條大街轉眼淪為火場,也不得不立即收拾屋內的物品,然後讓我們把房屋弄塌。接著,我們和居民一起把水澆在火場的邊緣。

可惜天不做美,這晚的風力越來越強,不但加速了火的曼延,而且更波及我們預測的範圍以外,已逃生的居民要迅速逃到城外避火。我和隊員也不得不撒離城內。短短的數時,差不多半座城已葬身火海。全城的人只好眼望城內,等它燒到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