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絮語

下幾階，轉角，就是教室。每日，總要走上幾趟，而竟上癮般的愛，尤其晨修。教室裡我的學生，或靜或喧騰或…是幅日日迭代的風景，與廊外那樹相映成趣。

習慣性地，會先繞進教室，走走看看，然後，眷戀地，在廊上。甫逝的那冬，望著那樹，枝枒朗朗，木蕭蕭，常常，就凝神了。晚到經過的學子，問早之外，便問：「看些什麼呢？這樣專心。」

是呀！看些什麼呢？其實不看也行的。或許，很多時候，眼駐其身，心緒卻如它飄落的葉，風輕得載住葉身，似佛手托缽，如許溫柔地送最後的一程。或如陣風驟起，離枝的葉，在風旋裡翻身轉了幾圈，回首前塵，依戀地再看軟紅十丈最後一眼。甚至，更多時候，像一段四拍長的休止符，無聲，亦有聲，說不上是愉悅還是鬱思，亦是無來由的無聊感。我注意著那樹的容顏，也不注意。

若容顏改換於季節的遞嬗，春寒乍暖，樹添了新綠，那麼，我的生命也將改容吧！寒寒暖暖，既朦眛又靜定，一種極端的動平衡，思索著什麼，又不思索著什麼，日復一日的，那綠，更逼人了。

那樹，什麼名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