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27 18:39:03cyj

功課

幾個月,以洪荒來算,倏忽得無足輕重,若以人一生而言,也不算長。卻足以讓你遺忘很多事。

遺忘你等待宣判的忐忑或者平靜,倒像定期打卡上班,不知道何時可以功成身退,或者中途被炒魷魚。

然而醫院還是讓我心怯的,冰冷的大門、穿梭受苦的人們...輕易地就能啟動遺忘了的記憶,其實,記憶很破碎,然而彼時茫然近乎漠然,惶惶複雜的感受卻很具體。潛意識裡亟欲閃躲的,總不經意地確認我失能的忘性。

這般複雜的感受,毋寧是對「人」存在本質(或者生命本質)的試圖突圍。

演練著可能的苦痛與必然的死亡,生命的豁達與柔軟似乎也越可能,臨屆之際未必能安詳平寧,然而呼吸依舊之時,生命的質地確有不同。

這是一門此生我悅於學習,存恩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