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9-01 20:15:33皓風

我的迷糊女孩-53

『到家記得要打電話給我唷。』人聲鼎沸的新竹火車站被預訂返鄉的人潮擠得水泄不通,我在人潮的推擠中帶著微笑,目送曉欣和曉麗搭上返家的旅途列車。

「威哥,記得過完年以後要來家裡面找我們唷,你答應過我的,不可以黃牛唷。」曉麗站在登車門的階梯上擠過擁擠的上車人潮,對著我大喊。

『好好好,快進去吧,小心不要受傷啦。』揮揮手,我示意曉麗趕緊進車廂。

看著車廂內窗邊的曉欣,心裡突然有點不捨,一滴淚就要滑落。『傻瓜蛋,哭什麼呀,一點都不像男人。人家只是回去過年,也只是一個多禮拜見不到面而已嘛。』我在心底對著自己說,再度掛起了微笑。

雖然知道如此,但心中依然無法掩蓋那種莫名的失落感。曉欣說起來也只在家裡住了一個多禮拜的時間而已,但是,對我來說,她已經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打電話給我唷。』對著車窗內的曉欣,我比了一個打電話的動作。

見到車窗內的曉欣也回了我一個打電話的動作,讓我紅了眼框。

「一號月台的列車即將啟動,還沒上車的旅客請趕快上車。」月台廣播清楚的播放著,這也說明,再一分鐘的時間,曉欣就要離我而去了。回到,那個距離新竹兩百多公里車程的,她的故鄉。

此時月台上的人群已不再擁擠,但多了一股寂寥感,隨著偶而刮過的北風,吹落了眼底的淚。

我沒有像電影情節般地對著火車追逐,也沒有像偶像劇情節般地對著火車大喊。我只是靜靜地看著火車啟動,慢慢地駛離了月台。

當列車消失在我視線的那一刻,我感覺到,我的心底,少了什麼。

轉身,我走出了月台,走出了新竹火車站。二月份的新竹的太陽沒有想像中刺眼,反而是帶著,微微的溫暖。

「厚,你很愛哭包A,她們是回家過節,又不是永遠都不回來了。」潔俐坐在她的摩托車上還一邊把腳跨在停在她旁邊的,我的摩托車上,一點女人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要妳管唷,妳這男人婆不懂啦。』用手抹去臉上的的淚痕,我朝著我的摩托車走去。

「是,我不懂。」潔俐很順手地遞了一根七星涼菸給我。

『我不要,我自己有。』說著,我把自己的七星掏了出來。

「奇怪A,我的煙就不是煙唷。」潔莉不悅地說。

我用不屑的眼神看著潔俐手中的涼菸,腦裡閃過檳榔攤小姐不懷好意的笑容。『我不想翹不起來。』

「哈哈哈。」潔俐一邊笑一邊把嘴裡的涼菸點上。「也只有你這種笨蛋會相信這種鬼話。」

『我呢,向來都是寧可信其有的。』說著,我也把我嘴裡的七星點上。

一陣吞雲吐霧,把剛剛那種失落感,朝著天空噴去,期望可以把我的思念,化成藍天上的白雲,陪伴著我思念的那個人,平安地回到故鄉。『現在呢,回家嗎?』

「厚,你這個人很沒良心。剛剛明明就說好我幫你載曉莉,你就要陪我逛街的,怎麼一轉身就不認帳啦。」潔俐大聲地抱怨著。

『好啦,很盧A,先來去吃飯,地點妳選,我跟在後面。』戴上安全帽,我給了潔俐一個小小的微笑。

這是我第二次看見潔俐臉紅。

「沒問題,但是你要出錢唷。」帶好安全帽的潔俐油門一催動,一點也不給我辯解的機會,朝著車站的出口騎去。

『這傢伙。』無奈,我露出了微微的苦笑,催動油門,跟了上去。

穿過了車潮擁擠的市區,漸漸地遠離了喧嘩。慢慢地,我們來到了那,讓我似曾相識的地方。

我停在路邊,看著眼前的白色建築物,心裡不禁一陣好笑。『這傢伙。』

眼前這棟純白色外表的義式餐館,不正就是我和潔俐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嗎?『這古靈精怪的男人婆又在搞什麼?』

「你沒有忘記這裡吧。」潔俐脫下安全帽,一頭長髮隨著微風飄動。]

呵呵,怎麼可能忘記。『怎麼會不記得,這裡是害得我被俊凱很狠揍了一拳的地方,也是害得我被曉麗那小鬼頭纏上的地方。』摸摸自己的左臉頰,彷彿那天榕樹下的夜裡,俊凱那一拳,還隱隱作痛。

「所以我才要帶你來呀。」潔俐燦爛地笑著對我說。

『怎麼說?』對潔俐的說法讓我一頭霧水。

「今天帶你來的目的,是為了紀念。」潔俐笑著說。

『紀念?紀念我第一次打輸俊凱嗎?』我不屑地說。

「我知道當時的那件事讓你很受傷,但是對我來說,那次是我這輩子,最美的回憶之一。」潔俐的語氣變得溫柔了起來,我微微地感覺到,週遭的空氣氛圍變得有一丁點的不尋常。

不行,我不行再中了這傢伙的計。『哪又怎麼樣。』我大聲地說,但我的眼神卻不敢望向潔俐。

「今天,剛好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滿100天的日子。對你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是對我來說,今天是最特別的,唯一的,百日紀念日。」潔俐的語氣依然溫柔。

這種異常的氛圍讓我的心裡強裝出來的那道牆壁微微動搖,而潔俐那一波又一波的溫柔攻勢更是強力地瓦解了,我那道卻弱的的防護牆。

我就這樣糊裡糊塗,傻傻地,被潔俐牽著手,走了進去。

這算是不專情嗎?不,我確定我是被催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