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0-13 08:04:19smell_macao

Poulain et poulette


<Poulain et poulette>
就被她的開場音樂所吸引,是柴可夫斯機的合桃鋏。是什麼電影會用這種充滿夢幻的古典樂作首章,是Stanley Kubrick 的嗎? 就這樣把我呆濟的目光由液晶熒幕轉向古老大電視,這個平時不常勞動的退休電器。

紅色的印花玫瑰在熒幕上轉來轉去,一些不太懂的字升上,不是法文也不是英文。大標題是Poulain et Poulette。很可愛的名字,是<天使愛美麗>這種又甜蜜又驚喜的電影嗎?

都不是。

第一個鏡頭是一位阿婆在睡覺的大特寫,樣子呆濟又無聊, 一點都不討好。
阿婆特然起床,穿著睡袍,光著腳急急的穿上布拖鞋,拿起澆花壼去澆起花來。很大的花園呢。之後鏡頭都開始可人了,歐式小花園,不錯的天氣,一層式藍灰色小平房。天啊,這真不是一部一般的作品,看它把最醜的放在第一幕這種辣手的手法就知道。

阿婆的行動怪怪的,不像平常一般婆婆,下一秒我就明瞭了:有一把聲音叫喚她回屋內,她進去後的第一句話,”沒綁好”,她低頭看自己的沒繋好的鞋帶,另一位年紀相約的阿婆就彎下身子為她綁。

之後她們進早餐,正常的那位阿婆問:
”果漿還是花生漿,Poulain?”
”花生漿..不,果漿...”之後又突然離座,跑去澆花.....

”你不要去打攪Poulette,買完立刻回來。”
她給她一張小紙條和一個小錢包,Poulain快樂地出去了。

她在路上走,很快樂的樣子。在肉店買完肉,她突然拿出一張剪報,上面印了一張阿婆穿著歐式歌劇戲服的照片,她說:
”妳看,是Poulette!”
肉店女老闆看了看加笑一笑,又回復日復日的無表情。

她就很知道方向的走向一間紅色的小店,在玻璃窗外笑著往裏面看。是一間法式中年女裝店,店名是Poulette。店裏沒人。Poulain很熟手的往樓上大叫"Poulette.Poulette"。鏡頭轉向樓上,一位打扮細緻的阿婆在梳裝,很滿意的對著鏡中的自己笑著,順便噴噴香水,她的自我陶醉被樓下熟悉的聲音打擾了。

之後這兩位婆婆同時又出現在樓下的店面,Poulette笑容可恭地向客人介紹新貨,Poulain 笨笨的在一旁看著,一副很想參與的樣子。

這是一部只有阿婆在演的電影.戲中最的美那位可算是肉店的女主人。她毫無笑容的出現了兩幕共廿秒吧我想。但這電影卻讓我兩眼一直被攝住不能離開一秒。


後來那位替Poulin綁鞋帶的阿婆過世了,留下遺囑要她兩位妹妹其中一位必需照顧Poulin,才可接受她遺產,就是Poulette和另一位比較年輕的阿婆。

Poulain好像不瞭解死亡,她很快樂可以搬Poulette家住。她在店裏發現紅色玫瑰印花花紙,她撕下了,很滿足;她在後園快樂地澆花,柴可夫斯機的合桃鋏音樂又出現了,強烈地又極故意地讓畫面節奏和Poulain澆花動作相配合,花園被愈澆愈大,在Poulain身後無限廷引著。

這幕我看到目不轉睛嘴巴開開了。

最後鏡頭停住,Poulain澆完花離開鏡頭的範圍,現場留下一個剛才沒有被發現的牌子,插在草園中,上面寫著”出售”。

Poulette想賣掉她的花園洋房,結束她的女裝店,她想在海邊買一個單位。每天可以望海,每天可以在會所餐廳午膳。

很精緻的運鏡,構圖都很用心,戲中兩位婆婆一言一語都讓人不得不看,除了主配出現過兩次,沒有其他薀釀觀眾情緒的配樂。
故事很簡單又真切,多幕Poulain與她兩位妹妹的互動。兩位妹妹都對她很溫柔很好,但都不想照顧她,她曾搬過第二姐妹妹在布魯塞爾家中,但過不了一星期便拿著地址,自己坐計程車回跑回Poulette 的裏。

Poulette多次嘗試,終於把Poulain送到設備完善環境不錯,又是特別照顧智能問題的托老院。看護姐姐很友善又親切,問Poulain想畫畫嗎,她說不要,問她是不是很愛花,她說不愛,看護說,妳可以畫一張咭給Poulette啊,這樣她會很高興的。Poulain笑笑地拿起了筆。看護問要畫什麼顏色的?Poulain說紅色。

Poulette 終於住進了望海的房子。她看著這一望無際的灰色大海,就如她六十年華的無邊的寂莫。她獨自坐在餐廳中午膳,獨自在海邊的藍白椅子上坐靜的坐著,這個鏡頭付合她以前想像的日子。她眼神在思想,回想著這個終離開了她的Poulain,想起在紅色女裝店中Poulain學她向客人說merci bonne journe,想起她飲可樂飲到冰時,對著她抱怨裏面有石頭。想起她演最後一幕歌劇時,真正為她感到榮幸而在觀眾席中大叫"她是我姐姐"的Poulain。


最後一幕是大海邊的藍白色木椅,Poulette 一如平時般坐著,在想念。鏡頭拉長,Poulain也在,海風吹散了她一册裝好的郵票,她站起身,沒去拾領,向著風的方向,對Poulette說:
”妳看這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