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在想薛老下午跟你說的話？」老邦坐了過來，這是下午放學時刻，還沒到晚餐大忙的時刻，羽瑄也還要在一下子才會到店裡來幫忙，薛老則是已經離去了。

    「薛老講的你就不要想太多，道路慢慢找，追尋的目標慢慢尋找就好，你現在已經做的很好了，跟著老頭幹，至少再你成長起來之前，我們都很放心！」老邦笑笑的，幫我打了一劑強心針。

    「沒事，我只是再想，你跟薛老都說羽瑄跟小如不同，到底是哪裡不同？」

    「這個…我沒辦法告訴你！」老邦手指了指天，意思是天機不可洩漏。

    「博智，有時間帶著羽瑄出去玩玩吧！你也知道這間店有我就夠了，即使關店個幾天，我們也都還過得去！」老邦頓了頓，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老邦，你知道我現在沒那個心情，學校的事情就已經夠我煩心了，再說過幾個月那群小屁孩就要考試了，還有，我跟羽瑄真的沒有什麼，找不到小如，我一點心情也沒有…」

    「難道…你就不能替我這個當哥的，帶妹妹出去玩一下！」老邦的語氣已經有點不善了起來，似乎忍著極大的耐心在跟我說話。

    「老邦，你也拜託一下，小如也是你妹，她失蹤了你卻一直要我接受羽瑄，現在又把羽瑄當作妳妹，即使我知道你不可能愛上她，但是…」

    「感情的事是很難說的！」老邦反駁說。

    「我知道！但我心底現在容不下第二個人！」我下了定論。

    隨著羽瑄走進店內，老邦與我的談話也就此中斷，忘情居在晚上時段的晚餐來客率還算是蠻高的，所以前期的備菜所需要的時間也就增長了很多，看著老邦悻悻然走回了吧檯，我終於能靜下心來，研究著等會要如何去勸退羽瑄她們這組的企劃書！

    約莫晚上九點，隨著忘情居的客人一一散去，小包廂裡卻坐著以羽瑄為主的這一組同學，以及登山社團的那群人，出奇的沒人點飲料，桌面上擺的就是一份份完整的企劃書、一張大地圖、以及幾台筆電。眾人就坐後我示意著羽瑄這組開始進行跟我的企劃書討論。

    「學長，以及登山社的幾位學長姐，我們這組預定的目的地是這裡，位於南投深山的水漾森林。」羽瑄指向地圖其中一個點，並搭配著筆電裡的照片繼續她的講解。

    「我們決定利用新歷年的那個連假，來進行這份企劃！」

    「等一下，羽瑄，放假的部分是你們學生的自由，這應該不是可以拿來執行的時間點！妳知道嗎，你們之前的三組都是利用上課的時間點來進行企劃，突然之間用放假的時間點來上課，似乎不妥！」我皺眉先就時間點提出意見。

    「學長請放心，我們已經徵得所有上課同學的同意，也幾乎得到所有系上參與老師的首肯，還有山社幫忙的學長姐以及研究所的學長姐在這個時間上都沒問題！」羽瑄肯定的說，一副這世界上就你最後才知道的樣子。

    「在人員分組上，我們會依照帳篷數來分組，每一個小組不會超過五人，其中會有一位山社或研究所的學長姐，男女生會分開！」

    「等一下！我對這個部份很有問題，第一個，山社的帳篷數根本無法支應所有的人，第二個問題同上，裝備的部分亦無法所有人都有，第三個，我們至少有兩台車，要如何前進到登山口，還有，據我所知，抵達登山口之前，會有一個收費亭，我們是課程，並不希望學生在一次的課堂上花費過多的金錢！」我暗自竊喜著，山社的資源早就了然於心，看著山社那幾個幹部無奈地攤著手，及使我早知道院長會出手買單，但有些錢能省則省，至少在教師中，那些老師們比較不會再而三地不斷批評著，看來這次應該能勸退了！

    「那些帳蓬跟用具的部分不夠的都我出！」

    「不夠的…啊！？」這聲音不是老邦的嗎？

    「怎麼，有疑問嗎？」轉頭看見老邦人就倚在包廂門口，手裡拿著菸，尚未點燃。

    失敗了，雖然知道即使讓這個計畫進行下去，後面依然有院長可以支撐，但面對一個高難度的計畫書，我實在下不定這個決心讓學生自行去執行，這些第一次自己安排行程的學生，真的有辦法勝任嗎？

    對自己的挫敗感，這份計畫就這麼地安然過關了，雖然明白自己即使帶如此龐大的隊伍進入山林亦不是能力不足的問題，但這種計算別人不成反被計算的無力感，還真讓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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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害怕再次進入山林，

還是害怕再次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