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老師說的，我想到目前為止，創作坊所錄用的老師裡，大概雯婷是最拚命的。若說我曾經是踢耳機，不停反覆聽錄音檔的「科學怪人」，那雯婷本身就是錄音機，上課內容不斷從她口中傳出。
星期三下午，雯婷並沒有課，空空的、只有微弱投燈照明的大教室，只見她一個人站在台上賣力地演出，彷彿底下正坐著她的學生，手勢不停地比著，她要努力地把熱情傳給他們。

有時提早進教室備課，因為她「如常」地表現，聲音一陣陣傳進耳裡，不得不關上門加以隔絕。後來雯婷大概察覺這個現象，體貼的她後來把音量調小了數倍，我也不再築起圍牆。

知道她一直戰戰兢兢地準備課程，我不敢打擾她。之前語彤上台發表介紹特別的自己是說「上台會緊張」，我想一向表現得落落大方的她，應該是常有表演或比賽機會的，實在不怎麼相信她會緊張，其實當然有可能，因為她的老師就會。

已經擁有數年的教學經驗，每次上課前還是會覺得神經緊繃，花越多的時間沉浸在備課裡越容易，所以在正式開講前一、二十分鐘，總會轉移一下注意力，東晃晃、西晃晃，晃到羽豔的教室，和她聊一聊孩子、課程，釋放一些緊張的能量，不過不敢打擾太久，因為每個人的「收心」儀式不太一樣。

最近看見雯婷的速度越來越快，有「空檔」，開始敢開口和她討論，問問她的想法，她很可愛，只要丟出一個問題，好像點燃引信，引爆出成千上萬無數的火花與變化，那是毫無保留的熱情，在正式演出前，心弦因為這樣的撥弄，鬆了，臉上自然地盈滿笑意。

或許這不過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但透過這閒聊一會兒，放鬆了我的神經，還可聽到很多鮮活的創意，刺激我再思考，為教學又增添了幾分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