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24 05:57:58七月流火

啊,又看醫生?義國就醫記

從小朋友去上課之後,感冒,似乎是意料中且不可避免的事。但是,這樣的感冒循環,維持了將近一個月,幾乎超乎一家人可以忍受的範圍。從小朋友感冒開始,流鼻水,鼻塞,咳嗽的循環,未曾終止。直到大人也開始感冒,然而,小孩感冒沒有好的情況下,大人似乎也很難痊癒。一再地循環也出現在爸媽的身上。

在感冒的循環一再重複的約三個禮拜後,小朋友開始發燒,先是吳安谷,之後是妹妹,吳安谷一直在三十九度左右,而妹妹則是輕微發燒,大概是快三十八度,塞了幾次塞劑之後,發燒的狀況一直沒有改善,於是,只好決定看醫生。說到看醫生,不免又是一番呼天搶地,吳安谷第一次看醫生的印象很差,所以,很不願意在這裡看醫生。不過,逼不得已時,也是得去找醫生阿婆。

話說,今年一月時,幾次看醫生的經驗,說來,還真是雞飛狗跳。老婆跟小孩剛抵達義大利的時候,那時候正冷,聖誕節假期結束,第二個term的課正開始,上完指導教授的課之後,回到家裡,妹妹發燒,依台灣的就醫習慣,馬上看醫生,於是,幾百年沒開手排車的老爸開著剛拿到不久的車子,直接跑市立的兒童醫院,初步篩檢之後,是白色的,也就是最不緊急的狀況,於是,在走廊上等著醫生看診,醫生把小朋友全身脫掉,仔細檢查約三十分鐘,用老爸勉強可以懂得義大利文,以及他勉強可以懂得英文溝通,小朋友應該沒有甚麼大礙,開了退燒藥,跟抗生素,說如果發燒三天沒有退,就給抗生素。如果給了抗生素還是沒退燒,再回來看。就醫費用,免費。反正,義大利是個制度亂到沒有人可以理解的國家,我也從來沒有試圖瞭解,他們的制度是怎樣。

沒幾天,輪到吳安谷發燒,一樣,開車載吳安安到市立醫院,也是晚上,九點過後,翡冷翠其實幾乎就像空城一樣,尤其是冬天的晚上。這一次,依照相同的習慣,全身脫掉,吳安谷反抗的非常嚴重,一方面是陌生環境的緣故,另一方面,在台灣看醫生哪有全身脫光光的,這讓吳安谷之後非常討厭看醫生。診療結果跟妹妹大同小異,退燒藥,抗生素,不過,之後醫生就說,我們不可以動輒跑到這裡來看急診,因為這裡是緊急處理才需要的地方。

之後,春天來了,住在山上的好處是,鳥語花香,窗外是河流跟遠山,缺點是,不知名的昆蟲跟你從來不知道何時會停的花粉或棉絮。吳安谷一直說耳朵痛,一陣子之後,決定還是得看一下醫生,當時,兩個小朋友跟老婆還有加入我們學校的團體保險,而我們學校的保險公司跟一個在義大利執業的英國醫生有合作,可以直接給他給付差額,不需要跟保險公司請求,所以,就到市區看這個英國醫生,另一方便,可以說英文,還真是一件好事。但是,這個英國醫生,還真是隨便看看,說,這個季節,每個人都生病,花了八歐元,其餘,由保險公司給付。不過,藥就花了三四十歐元,只不過是罐抗生素罷了。不過,他介紹了一位小兒科醫生,
他說,是他小孩的小兒科醫生,會說點英文。

過了幾天之後,吳安谷的耳朵還是沒有改善,於是又去那個英國醫生介紹的義大利小兒科醫生就醫,開了藥,看起來是大同小異,也沒有改善。就診費用花了約二十歐元。類似的藥物,反而只花十幾歐元,這真是個詭異的國家。

等真正開始安頓好後,包括買兩個小朋友的小床,安全座椅,一些小玩具,習慣溪邊步道旁的小公園之後,剛好是妹妹該打預防針的時候,於是,真正認真處理就醫問題。包括,找家庭醫生。

義大利亂歸亂,很多作法倒是讓你覺得很溫暖,作為一個歐洲人的好處是,不管身上有沒有五英鎊,都可以讓你活的像一個人,即令你要過龐克的生活,也會有制度保護你過你想要的龐克生活。

到了ASL,有點類似衛生所的地方,寫了信問學校最近的ASL在哪裡,查了地圖,繞了一圈之後,發現在學校旁邊,覺得自己越來越像義大利人。說,要來申請家庭醫生,其實,有哪些醫生,我根本不知道,要申請誰,我更不知道,於是,我在走廊看到我知道的地方有一個studio,之所以知道那裡,是因為常去那邊的超市買東西,但是哪條路是哪條路完全沒有印象,不過,就說是要那裡的醫生,承辦人員問說,要男生還是女生,想說,義大利老婆婆比較友善,於是就說要女生,於是就幫老婆跟兩個小朋友各找了一個家庭醫生,老婆是一般的家庭醫生,而兩個小朋友則是小兒科的家庭醫生。

義大利的優點是,只要合法居留,有居留證,或辦理居留證的收據,就可以請家庭醫生,原本前一年,我們學校研究人員的配偶跟未成年子女都不需要辦理居留證,直接拿類似ID之類的東西,不過,因為政策限縮,配偶跟未成年子女得另行辦理居留證,於是,我家另外三個人就得辦居留證,說到辦居留證,又是一堆怨氣。話說回來,也是拿到了居留證,才能申請家庭醫生,像我,承辦人員就說不行,至於是不是真的不行,我也沒去問,也許是可以,反正,這個國家是沒有制度的。也許是月亮歪歪,他就說不行。

辦理好家庭醫生之後,給我們一張類似健保卡之類的卡片,有一個醫療救助號碼,後來,就到山上找醫生,結果是我們常去的超市旁邊。是一個醫生阿婆,她有一個醫生女兒,是醫生阿姨。

為了吳安谷的耳朵,去看了幾次家庭醫生,結果還是無解,一點都沒有改善。至於為什麼我們知道醫生阿婆有一個醫生阿姨的醫生女兒呢,是去了幾次之後,有兩次去的時間明明應該是我們的家庭醫生看診,但是卻是個年輕女生,第一次以為記錯時間,就回家了,第二次又是她,就問了一下,她說,那個人是他媽媽,切,換醫生也不需要說的,不過,反正他們都應該是認識的,根本不會有人想到會有一個台灣人成為他們的病人吧。

這個年輕女生,英文好一點,比較可以溝通,除了看吳安谷的耳朵之外,又問了相關疫苗的事,告訴我們得到ASL打預防針,又說,可以幫吳安谷洗鼻子,因為鼻子通耳朵,這是啥跟啥?但是,還是沒有好,又看了一次醫生阿婆,吳安谷排斥看醫生的狀況,已經到了聽筒不太容易聽清楚的程度,因為吳安谷一直哭,醫生就說,他根本聽不到,不過,以吳安谷這種反抗的程度,可以證明他非常健康,完全沒有問題。這又是哪種推論?

不過,春天的花粉結束後,吳安谷的耳朵就好了。


啊,又看醫生?

小朋友上學之後,如意料中的開始生病,當然,秋天早晚偌大的溫差不著涼,似乎也很難,只是,幾個禮拜未曾痊癒的感冒,讓一家人的生活頓時失去秩序。尤其,除了seminar之外,語言課程也在這禮拜開始,於是,兵荒馬亂的狀況,更加嚴重。

上禮拜一,兩個小朋友連續咳嗽幾天,也許是混著乾燥氣候的緣故,咳起來還真是憾人心弦,於是帶了小朋友去找家庭醫生看了一下,開了些咳嗽糖漿,但是,幾天後,卻開始連續發燒,妹妹輕微在三十八度左右,而,哥哥則是在三十九度左右,幾天塞劑不見效果之後,終於,在禮拜六還是決定再下山到市立醫院一趟,去掛急診。

路上,媽咪似乎是也被傳染到,顯的非常虛弱,在急診室外面的走道上,幾乎沒有力氣抱妹妹,初步篩檢之後,兩個小朋友還是被認為並不緊急,結果,媽媽一口嘔吐出來,吐了滿地,害護士小姐連忙說:Bene? Mama?我想,最緊急的大概就是媽咪了吧。

因為被認為第零級的緣故,也是今天急診室一堆發燒掛號的人,頗有人滿為患的狀況,護士請我們到另外一個附近的地方去看診,或者是那個兒童醫院的分部,或是合作單位,總之,就坐上車,繞一繞,繞來繞去,明明就覺得在附近,卻也多繞了一個小時才找到,誰叫出門時沒有帶地圖。

媽咪吐完之後,一點力氣都沒有,據說,除了生小孩之外,沒有這麼無力過,於是,輪流帶兩個小孩去看醫生,這時候,兩個小朋友都已經睡著了,而妹妹剛醒,於是先帶妹妹看完醫生,之後,則抱哥哥上樓看醫生,兩個同樣開了抗生素,或許是喉嚨或扁桃腺發炎的緣故,才一直發燒,我也聽不懂,雖然,醫生也沒有要跟我解釋的意思。不過,這個醫生倒是說,咳嗽糖漿不需要吃了。

反正,這裡是義大利,一人說一種,並不奇怪。這次看診也不需要錢,開車回山上,診所旁的藥局剛好關門,只好開車回山上碰碰運氣,剛好在路上的藥局關門前,拿到藥,上次要三四十歐元的抗生素,這次倒是不用錢。同樣的,只能告訴自己這裡是義大利,反正,不用錢,也沒啥不好。

回到家裡後,因為媽咪已經沒有任何力氣,於是由我抱女兒,本來說要爸比抱的兒子,則告訴他:哥哥是男生,媽咪生病了,哥哥照顧媽咪好不好?哥哥牽媽咪好不好?哥哥則是很有男子氣概的牽了媽咪的手,爬上二樓。

一家人累倒在床上。

結果,一覺醒來,爸比開始喉嚨痛,之後隨之而來的則是難忍的咳嗽。

禮拜一,妹妹的拉肚子狀況,還是沒有改善,一天四五次,每次拉肚子都是整個衣服都沾滿便便,從整個尿布漏出來,於是,再度去山上看家庭醫生,我們的家庭醫生在山上看診的時間是禮拜一跟禮拜三,不過,我們通常習慣在禮拜一去。當然,他還有在其他地方看,只是,不熟悉,也沒有力氣去找路,所以,通常都在禮拜一去看診。

醫生摸了摸肚子,說不能喝牛奶,我問道,母乳呢?可以。不然就是專門給拉肚子用的配方奶,順便又開了點中和腸胃的東西,有些米,纖維,類似食物治療之類。於是家庭醫生就拿了兩包配方奶,幾包中和腸胃的藥,交給我拿走,還真好,看家庭醫生還附送奶粉,真是回到共產制度了。

想想,老爸還真厲害,用破破爛爛的義大利文,跟幾百年沒在說的法文跟醫生阿婆溝通。

雖然小朋友在吃了抗生素之後,很快的就退了燒,但是,咳嗽還是沒有改善,這一次,可能得拖很久一段時間。而且,妹妹的拉肚子,幾乎是超過了一個禮拜,但是還是繼續拉著肚子,雖然已經不像之前每次都會漏到整身,但是還是很擔心。

而上課這件事,自從上禮拜四吳安谷發燒被通知帶回來之後,已經六天沒有去上學了,希望,下禮拜一可以重新開始。那,又是一個呼天搶地的畫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