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5-18 15:15:36流浪貓

浪子老了以後

以下是我從女主人那兒轉來貼的,看看真的覺得就是如此,放在這裡給那些自以為浪子派的男人們看看,女孩們未來眼界也要放開點,覺得浪子很帥嗎?嘖...我呸,人總是會老的,年輕時累積的,老了以後也只有自己在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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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版有一條小小的花絮引起我的注意,標題是「一生娶六妻,死時無人陪伴」。

新聞說,曾任中校營長、派出所主管的黨新府,退休後竟成了無業遊民,寄住在台北市北投區一所教會,昨天被人發現酒後死在教會裡。檢警說,黨新府一生娶六個太太,死亡時卻無一人相伴,令人感嘆。

嗟,有什麼好感嘆,太多女人,等於沒有女人,你看黃任中,風流一世,去一次香港蘇富比拍賣會,身邊跟著女秘書女助手女弟子等等等等,統統是炮友,以一拖六,何等風光,到最後身邊剩下誰啊?離婚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遇人不淑,運氣不好,閃電確實有可能擊中同一棵樹兩次的。但是離婚三次以上,責無旁貸,自己一定也有啥毛病,不能完全責怪伴侶有問題。

資深的檢警人員還說,黨新府與元配生了一個孩子,年輕時很風流,經常有「女朋友」,太太受不了與他離婚。此後,黨新府就經常出入風月場所,後來又結了五次婚,每段婚姻都維持不久。

很多男人當自己是浪子,自比詹姆士狄恩,在脂粉叢林流連忘返,從一雙玉臂換到另外一雙玉臂,腳步從來不停止,枕邊人是有季節性的,跟升級電腦零件一樣,時間到了非換不可,動輒抬出生物學理論,說雄性動物生來即是為播種,一夫一妻制違背自然,是女人搞出來惡整男人的玩意兒,再不然,拿民國初年某學者偉論出來說嘴,男人是茶壺女人是茶杯,一個茶壺怎麼可以單配一杯?難看相云云。不定心,沒長性,喜新厭舊,貪花好色,美其名曰為「永恆的浪子」。

這些人有神經病。一,浪子是一種不羈的精神,對許多世俗的價值觀持懷疑論,或是根本不屑一顧,是有理想有潔癖的年輕人,不願意隨著年齡增長而跟成年人社會同流合污,不是指床上的女人多,又不是千人斬俱樂部。二,狄恩兄是因為死得早,浪子形象才永恆,你讓他活至今日,幾十歲的阿伯,恐怕已經攝護腺有毛病,一夜七次郎,起來只是為了小便,視茫茫而髮蒼蒼,夾兼齒牙動搖,還耍個屁帥呀?

而且,想當浪子,結什麼婚呢?那麼喜歡更換伴侶,可以不要做出承諾,坦誠直接的玩個夠,醜話講在前面,自己就是性好漁色〈或者可以說得好聽些,叫做「太懂得欣賞女人」〉,姜太公釣魚,願者上勾,哪個女人不怕死儘管來好了,大家各行其是、各得其所,誰都不要抱怨誰。

我公公也是個浪子教信徒,非常花心,是標準的曹操之友,寧可殺錯切莫放過那種,愛偷吃,又完全不擦嘴巴,不但啃窩邊草,還會趙完唱,同事的老婆照喀不誤,而且甩女人非常沒技巧,一點面子也不替對方留,每每使人下不了台,是一定會惹起女方怨恨那種,再糟糕也沒有了。老法出生第二日,公公在自己工作的旅館跟某個新進的櫃台妹妹攪和,被來巡視業務的大老闆活逮,當場開除,我婆婆還躺在醫院裡呢,醜聞已經傳遍整個小城,丟臉丟到姥姥家。

兩個人不用說當然吵翻天,直吵了十多年,孩子又生了兩個以後,婆婆才終於痛定思痛,決定分手,吵到那個時候,已經彼此毒恨,離婚之際,雙方都試圖給對方造成最大損害,官司纏訟多年,到我嫁給老法第二年,公公跟婆婆各自都還在付律師費,什麼產業都得變賣,一窮二白,誰也沒有落下什麼好處,只肥了律師的口袋而已,老法上公立大學免費還好,他弟妹得貸款上私校,父母的錢都送給律師,做律師兒女的教育費用,真是太妙了。

可是說真的,女人自己也得自立,要是不想放棄浪子,不願意分開,就忍氣吞聲吧,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容忍他不斷的韻事,跟無數女人分享他的愛情,雖然我覺得那已經不是愛情,也不認識哪一個金牌浪子真的這麼了不起,拿到他二十分之一的心,已經足夠如此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樣忍辱負重,只會招致更大的侮辱而已。

曾經不小心碰到過一次浪子,一發現苗頭不對,當機立斷,馬上擺脫,重獲新生。誠然該男跳得一腳好舞,可是叫我坐冷板凳苦候該男宣召?他是舞國皇帝也不管用。我比較自私,讓別人去輪值的好。有人不服氣,說浪子回頭金不換,說真的,那也還得看浪子是為什麼大徹大悟的,如果他玩了一輩子,臨老來經濟困難,生活拮据,又病又殘,需要人服侍起居,因為再也找不到年輕美眉紅顏知己陪他泡,這時候才想到老婆萬般好處,呸,老娘不是撿破爛的。權利與義務要相等,我要是享受過他的軟語溫存,大家同甘共苦,到老來彼此扶持照顧,份屬應該。沒有道理被當做秋扇見捐,寂寥渡日,自食其力以後,還得撿個衰翁回來伺候,燈紅酒綠夜夜笙歌沒有我的份,倒教我侍奉湯藥乃至於頤養他的天年跟送終?比較有愛心的女士們或者願意,只要浪子肯回頭,即使是個破損老舊的爛貨也收,我不。

有些事情,年輕人做起來灑脫漂亮,可是上了年歲再來做,未免難看相,比方說,六十歲的伯母穿得像美少女戰士。或是六十歲的阿伯除夕夜不跟子孫團圓,跑到迪斯可舞廳泡小妞,十六歲的少男荷爾蒙狂飆,這麼做非常正常,雞皮鶴髮皺紋滿面而這麼幹法,甚是羞家,尤其甚者,還跟小自己四十歲的少年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鬧到派出所,除了為老不尊,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年輕的時候,住破屋穿爛褲騎哈利戴維生,統統可以當是有型有款,一年換二十四個老闆兩百個女友,亦屬私人選擇,誰高興做浪子,礙不著別人,殺人是犯法的,但是敲碎誰的心,並不會被抓去坐牢。可是,沒有人可以不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時日有功,再風流瀟灑的浪子,也是會老的,當初選擇自由消遙,到老來別埋怨門庭冷落車馬稀。只顧享受人生不願略事奮鬥,那麼生活無以為繼也是可以預期的未來。覺得床上只有一個女人無聊,就千萬莫要嘆曰無人關懷生活寂寞,這統統只是選擇的問題而已。

不要說人家海夫納活到六七十歲,照樣可以左擁右抱,人家有花花公子雜誌、有巨宅、有錢財、有資產,擺得出香檳魚子醬流水席,不用怕請不到賓客盈門,你讓他兩袖清風,付不起美女的隆乳手術跟信用卡帳單,花花公子也不過是個滿嘴假牙肌肉鬆軟的糟老頭,你看還有哪個金髮大胸豔女去跟他泡吧。

公公年紀愈大,換工作跟女友的速度愈來愈快,我們小輩也不好問,究竟是誰飛甩誰,只見他打電話找婆婆「聊天」的次數愈來愈頻繁,我心地不大善良,並不覺得老牌浪子終於良心發現,打算來個大和解之類的,只揣測他可能在外面混不下去,這才想起前妻的種種好處來,沒有錢,誰都晚景淒涼,而浪子沒有錢支持,特別難堪。

浪子也是會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