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01 09:23:32裴里特
破繭。
這夜,也許是因為十二月的到來,已漸漸地感染了耶誕的氛味。
走著走著,一陣冷風從髮邊掠過。這才驀然驚覺,經過無數次的冷暖,氣溫還是悄悄地降成了冬天才該有的模樣:看似被動,但其實態度卻著實強硬地不容置喙。
這個冬天,是真的來了。
我想起那年最終的時候,我和你的樣子。
彷彿都是自我安慰,即使從你身上看見無數掙扎受傷的痕跡,我都認為這只是感情在盡頭時應有的陣痛。當我們頹然的結束這一切,什麼都來不及整理,我靜靜地注視著你這麼匆匆地、但徹徹底底地,離開我的世界。這是我的選擇,我也很清楚我不會再後悔。
但,這個存在著我的世界,還是不知不覺地、慢慢起了濃霧。
很長一段時間,我獨處、和自己說話、不停書寫,度過一個又一個黃昏。每當以為自己快要不行了的時候,卻又有莫名的什麼默默地支撐了虛弱厭倦的我下去。於是終究我還是讓時間治癒了心傷,而把你化成了我心上一塊厚實的繭。
總算我還能膽怯地去相信,自己仍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只是,像這樣的季節來臨時,心底偶有脆弱的時分,就這麼失神地感傷了起來,但又固執地認為自己不該用眼淚悼念逝去的感情。人總會緬懷無法完美終結的戀情,即使到最後已經殘破到,不堪回顧的程度。但還是會不斷地用假象的片斷幸福跟無法兌現的承諾細細修補,假裝一切只是無奈、意外、以及淡淡的遺憾。
然後才發現,這季節真的為你留下了一個位置。
現在想起,過去曾經深深撼動我內心的情感,都變成了一抹瞭解的微笑。我想,任誰都無法做到無動於衷,但是,我會小心翼翼地,試著讓自己學會放手、學會遺忘、學會飛翔。
也許到那時候,我才能釋然破繭,然後,輕輕地把你完整忘記。
(噓,安靜地,為自己許下一個願望。)
攝於台北天母,洋蔥餐廳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