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6-15 02:25:33Vice

雨問我溫柔怎麼了



最近,我的身體跟著下雨,落盡一段時間後,便再無可落。



前兩天跟許久不見也疏於聯絡的朋友唱歌,卻稍感無趣。
原因,單純地,是我感覺到這些情歌失去了對象。


以前,每一首我喜愛的歌曲總帶有對象曾在的回憶,如今這種成份失去其活力。
腦海中憶起的深刻場景、印象或想念彷佛隔了一層玻璃,或被摺進入它處時空,雖保有其可見與可聽,卻永遠透過介質轉換中再現。


好像,沒那麼深刻了。
也開始,沒有非唱不可的歌。

我想起那些詩,我想唸唸它們,大聲地。



我懷念起以前跟D唱歌的菸酒時刻--相較於我獨自在外頭看著一片漆黑夜空抽煙的時刻,
只是菸酒不再為助興而成慰藉:
看吧,它們沒那麼深刻吧。或者--
看吧,你已經漸漸變質了,你的目光讓這些東西顯得黯淡。


阿,是腐敗了嗎。……可腐敗至少是為了提供給新生的潛在能量阿。




今天,整日無雨。
臨睡前,我想起愛情烏托邦的幻覺,反叛的矛盾,想起那句蘇軾的:

「也無風雨也無晴。」


我告訴茸茸,「也無風雨也無晴,這樣真的好嗎?」
茸茸天還沒黑就醉了,她說:「你說無風無晴嗎?這樣的情況不存在吧……至少也有些小晴小雨。」
我知道茸茸不明白,而她也的確醉了,因為說出這麼有條裡的話。


虞美人曾經告訴我三種聽雨的心境,我可以想像,也得意於自己身處第一種(大多時候)。
但這次雨問我這樣一件事:你的溫柔怎麼了?



果然雨還是懂我的,我不該責備它。


我想起年輕時,我的溫柔帶點靦腆,有股素樸而天真的傻勁。
後來,溫柔學會捍衛自己的對象,它溫柔但絕對地自私,這是它。
現在呢?現在說是不公允的,何況我喝了幾杯酒。



它不過是變得膽小、懦弱,不溫柔是它的溫柔。




連溫柔都跟著腐敗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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