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1-03 15:11:45Vice

愛情中的廢墟意象


當我們真正踏入一作廢墟,才明瞭何謂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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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二日的午後,我在彰化火車站前等待阿鼠。

冷氣團持續作用,低溫浸潤我的肺部,我走到一條曝曬在日光下的長椅坐著。暖陽從我背後斜照下來,溫暖整個身體,車站前攜來攜壤的人潮、車潮,客運公車一部部輪著開到某個定點載客。

我望著前方,半思半夢的想著過去的那些事情。



我想著,為甚麼我現在會在這裡等待著阿鼠呢?
之前做了那麼過份的事情,為甚麼我還能夠遇見她?
我想起Ne,想起依,想起過往的悲傷,以及現今的。



他們有可能有一天變成像阿鼠這樣嗎?
是何其幸福,又何其不幸!


我撥了通電話給依,兩年間未曾撥打過的號碼,我還記得當初這隻號碼,是如何在一種考驗的遊戲中找尋出來。未通,事實上,我也無法想像,若還是依,接了起來,我該說些什麼。到底那時候的傷害,是我缺乏耐性,還是時機錯誤呢......


原來要對想說話的人說話,是如此困難。要說些什麼呢?只不過是說出悲傷吧,悲傷已經過了用眼淚、用啜泣聲響表現的時刻,悲傷不需要在放大、推進、增強,而可能是一句:「你好嗎?」

原來,真正的悲傷,是從這裡發軔的。



我告訴k這些,告訴她,以往我們以為感受、體驗過得悲傷,只不過是一種「表現的」悲傷。k說,能體驗的,是在歷史脈絡中的事情,我所發現的悲傷,已經是破碎的、寓言式的,是詩意的。

的確,是詩意的。
它不停地被轉化,轉化成各種平淡的、不引人注目的樣子,只可能在某些情況被觸發。


k說:「乳乳的愛情,整個廢墟化了。」

我回答說:「乳乳懷抱的鄉愁,卻只能回到一片廢墟之中。」

「是只能,也是必須」,k說。



走入這樣在瓦解的瞬間所凝固的空間,重新經驗那種幻象與想像的交融中,所織構出的現實,以廢墟作為起點的我們,只能夠在裡頭那些破碎卻強韌的物件所保存下來的空間,重新拾回我們生命的時間性。


去保存-而不是排除-一座廢墟,這是我要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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