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6-30 00:00:31伯古

鬼話連篇 之 鬼故事

  80年代末起,國內興起許多新鮮玩意,其中包括藝術沙龍,這種讓人自我陶醉的玩意,直到90年代中仍然方興未艾。照片拍出來後,除了做成相冊、掛畫這些普通玩兒法外,還有一些影樓做出兩米高的巨幅海報,可以貼在家裡當牆紙。
  
  那時候,我的前度女朋友也弄了這麼一幀,粘在客廳正對門口的牆壁上。這幅海報的背景是一個以黑色為主調的佈置前衛的房間,她則穿著迷你裙子,兩腿大分叉坐在椅背後。海報中人、景都是跟實物等身大小的,當時她還調侃說,我們家廳子變大了。

  不過,我也很久沒有聽到過她的聲音了。因為,她已經死了。

  當我趕回來時,整條村子都已經塌了。在那些殘肢、破牆中,就只有這一間房子他X的仍然直立著。我無法在這個房子裡呆著,就搬回自己家裡住了。
  從那時起到現在又過了三年了。有一次,無意中又經過村子,竟然看見房子還是單獨一間立在那裡,周圍也只是修理平整了而已。我試著打開門看,門鎖也竟然沒有鏽蝕,一下就扭開了。打開門來,裡面還是和三年前我搬走時一樣空蕩蕩,牆上海報色彩依然。我決定搬回來住一陣子,然後就把房子拆了,把地賣了,永遠不回來了。

  夜裡,我躺在床上,周圍一片漆黑,窗外沒有一點點光,也沒有任何聲音,心裡有點毛。憋不住下床去開燈,橙黃色的光一下子照出了她的笑臉!我的心緊了一下,是海報。我都不敢再回過頭去看,就快步回房,廳子的光又從房門間透進來,我就把房門關了。X!我怎麼會獨自回來這種地方啊。鎮定些、鎮定些。我重新躺回床上,只能慢慢地吐氣,一邊想要買什麼樣的新房子......
  “唉......啊......”朦朦朧朧地好像聽到一些聲音。
  “啊......”呻吟聲?
  “唉...唉......”
  我睜開眼,周圍依舊黑漆漆的。可是剛才聽到聲音的感覺還在,而且好像是從房門外傳來。我只能把房裡燈打開。白花花的燈光刺得人睜不開眼,我用手捂著眼,窗外突然傳來聲音:
  “唉......”是老年人的聲音,好像在哀吟。
  可是瞄了瞄窗外,還是什麼也沒有。我就這樣一直坐著在床上,面對著白花花的牆壁。眼皮明明很重,腦子卻停不了。想打電話找人聊一會兒,卻又怕再聽到聲音的觸感,可是電話響了。
  是家裡!太好了。不過已經兩點多了,真奇怪,有什麼事嗎?
  “喂......”
  “喂,是你嗎?”
  “什麼?”不像老媽的聲音。
  “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
  “啊啊--!!”

  男人拚死甩開了電話奪門而出,就在衝出客廳的剎那,彷彿看到了牆上的女人,紅烈的嘴唇張開著,嘴角淌出一行鮮血,他懸著心頂著一身疙瘩,就這樣連夜奔出了村子沒再回去。
  後來,那個房子也拆了,村子也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