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03 13:33:00寄生草莓
逝
外公走了,時間是三月二日下午兩點二十七分。
前一天我走之後,晚上他便入昏迷後完全失去意識,瞳孔放大但仍有心跳和呼吸。
昨天下午在媽媽和妹妹到安養院看完外婆之後接到在醫院輪班的舅媽的電話,
外公走了,心跳呼吸歸零。
媽媽說,外公是因為她和妹妹去看了外婆之後,確定他們會好好照看外婆才安心的走的。
妹妹說,以前每次外公入院外婆都會一直追問外公呢外公呢,可昨天她一句也沒有問。
媽媽問外婆會不會想念外公,已經老年痴呆的外婆回答媽媽,那有什麼辦法?
冥冥之中,她似乎已經知道,這一次,外公再也不會回到她的身邊。
我趕回台北,這一次不搭公車了,包了一輛計程車,我要飛回台北。
親愛的外公乖乖的躺在黃色的壽布下,身上乾乾淨淨的,沒有管子。
阿公,那些讓你痛痛的管子已經拔掉了,這一次,你可以狠舒服的睡了。
今天早上有儀式,媽媽帶來了外公的相片,相片裡的外公很年輕,
就是我記憶裡的那個外公。
外公在照片裡緊緊抱著我,
妹妹說,外公最疼你了,我來了兩次,他都是昏迷的。
你來的那一次,他卻是醒著的。
或者,這是整個遺憾裡唯一的不遺憾吧!
停屍間裡的外公看起來跟昨天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換上了白襯衫,嘴也闔上了。
看上去很安詳,好像只是在睡覺。
噓,外公在睡覺,誰都不許再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