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21 19:51:43MO MO

第三章~>

總覺得我是不應該來,我也不知道我來的目的,來葬禮不是對死者的一份懷念、一份敬意,但我絕沒此意,究竟來作甚麼﹖…...望著頭髮濃密、嘴角總帶著虛假的笑容…..,我開始明白我今次來的目的。」

就於雷sir葬禮的前一天,丘桐臨時把早上的機票改為晚機,很隨意地穿了一件黑色運動裝,便和靜兒出發,由於給總監臨時招喚,她們於3:30才來到葬禮上,
可幸的是,因家屬的原固,哲文、阿樹均還坐在家屬區內,而helen、可為則坐於一角,當丘桐和靜兒進入靈堂,可為立刻將視線投落於她一身素雅的黑色運動服,只見她本為平靜的眼光,剎時變得銳利,淚痕中總帶著難以形容的沉痛。

靜兒拍一拍丘桐的肩頭,她才從一片回憶中清醒過來,「喂,你沒甚麼吧﹖」
「沒甚麼,只是有一點傷感﹗」丘桐幽幽地說。
「真系估不到身經百戰的你居然哭起來﹗奇聞﹗奇聞﹗」靜兒取笑丘桐起來。
丘桐只能對著靜兒微笑,三次敬禮後,她再一次回望這一張她以為自己再沒有回勇氣望見的面孔。

靜兒拉著丘桐的手坐於helen的身邊,秀麗脫俗而帶點傻氣的靜兒、高雅而帶點倔強的丘桐,Helen又病患似的把阿樹身邊的女人評審一番。但她卻先高調地先打開閘子。
「喂,靜兒、丘桐,好久不見,一位是美術系的碩士生、一位是少數能通曉歐美國家的本地記者,我相信雷sir知道自己的得意門生均有不同的成就,一定很安慰。」helen邊微笑邊對著靜兒及丘桐說。

「哈哈,但我們不是甚麼游泳健將,也不是奧運代表,他也不能安慰甚麼—﹗」
靜兒邊似疑是非地嘲笑著。

「也是,也是,哈哈」helen面有難色地說。

「在我看來,helen,你也不錯,據我所知,你電台的收聽率也是全港十大呢﹗靜兒,我先回去,要執拾一下,我二個星期回來、水費、電費等請你先交。」
丘桐幽幽地說。

「桐,你那麼快走﹖你還未向樹哥、哲文問好呢—﹖」靜兒認真地說。
「這些事我會懂怎樣做…..你還是準時交費,免得我交附加費﹗」丘桐堅定地說。

丘緩緩地走到家屬區,向哲文伸出雙手,柔聲地說﹕「節哀順變。」
哲文也友善地與她握手,樹也站起來伸出手來,說﹕「謝謝你的來臨。」

丘桐邊點頭,徐徐地說﹕「也不好意思,我今晚要去美國作訪問,本應跟大家相聚一下,談談天,不如叫靜兒安排一下,她這個人鬼主意特多,樹,記得帶minnie來,我很久也沒見過她﹗」

本是沉默的可為卻突然答道﹕「好好,丘桐,我們會很快再見。」
丘桐轉而向著可為說﹕「是的,也是時候嘗嘗你的剪髮技術,不說啦,我走啦﹗」

平行線-我們本來是看不到盡頭,但哪裡才是他們的盡頭,哪裡才是他們交匯的時間呢﹖


於葬禮的第二個星期六早上,他們再次重聚,地點是在阿樹位於跑馬地的書店,
書店是典型樓上店配落地玻璃,靠街的一邊放了二套布質梳化連茶几,較特別的是牆上放滿了不少奧運健兒的泳姿相片。

「這張是波波夫、這張是科比、樹老闆,為甚麼沒有方力申﹖」靜兒興奮地說。

「靜兒,我不是影預賽的,而且我覺得他的線條沒有波波夫、科比那麼漂亮﹗」阿樹似有所悟地說。

「樹sir,你就好呀,十年內的奧運會你都有去,你咁浪費,只是影游泳,其實體操線條都好靚,仲有呀,跳水、韻律泳都不錯﹗」靜兒雀躍地說。

「這些項目我也有影,不過有時我也受讀者影響-選一些他們喜愛的,他們會喜歡名氣較大、較官方性的作品」阿樹說。

「他原本是報章體育版+旅遊版的記者,結婚後,有了minnie也就想安定下來,開了一間書店,生意算是還可以,你看看,這裡的擺設也是我的心思。還有…….」Helen 不厭其煩地介紹著。

阿樹用不悅的眼神望著Helen,書店是Helen 的投資,自協議分居後,阿樹聘請會計師好友,制定了償還時間表,也根據每月的營業額適量地付上分紅,他希望將他欠她盡量減低,為了保著她的收聽率,他甚至容忍她持續以已婚的身份主持節目。

「你知啦,我的聽眾超過90%均是25歲以上的未婚及新婚女性,她們選擇我的節目,是因為我展現了近一代女性的典範,一份令人羨慕的工作、一份幸福快樂的家庭,何況minnie還小,我也不想她聽一點閒言閒語。」

第一個理由,是他意料之內,第二個理由卻使他動容。

哲文一見如此,他立即大聲嚷著﹕「靜兒,你看看,每本書下面的標貼有一個標貼,簡體版及英文版,綠色點代表有此版本及有存貨,黃色點代表有此版本,但沒存貨,需訂購,紅色點則根本沒有此版本,這一目了然的政策是我提出的,嘻嘻﹗」

「哲文兄,難道你不記得你暑假來打工,我給你人工也不錯,靜兒、可為,這些點子當然幫我不少,因為跑馬地多了不少中產人士,有的是本地的,較喜歡看英文版,有的來自內地的專業人士,則較愛看簡體版。」阿樹說

「可為、靜兒,大家自己人,看看有甚麼適合你的書,給你折扣優惠﹗」Helen說。

此時,靜兒已逗著minnie玩,她們時而玩貓捉老鼠、時而玩著扮小老師的遊戲。

「可為,你為甚麼不出聲﹖」哲文問。
「沒事,在挑書,下一個月我個salon出秋季的catelogue,系呢……點解唔見丘桐﹖」可為問著哲文。

「我怎會知道﹖」哲文答道‧
「本來她過幾天會回來,但後來她去了美國做專題報導,又要做埋總統選舉,她都說不知幾時會回來,可能都要成個月後….可為,你找她有事嗎﹖」

「沒甚麼,只是剛好想找她當modal,她幾適合我個主題。」可為答道。

此時,靜兒拖著minnie的手靠近可為,問﹕「你那個是甚麼主題,看看我這個美術生可不可以幫你。」

「系呀,我想設計帶點希臘古典髮型,但不只是適合隆重場合,更可平日上班SET出來的」可為答。

「我家有本<<古希臘的神話與歷史>>,是希臘政府出版的,香港應該沒有的,我可以借給你參考一下。」靜兒請纓說。

此時,HELEN 的一句﹕「可惡,有沒有搞錯﹖」打斷了他們的話題。

Minnie 以為父母再吵架,立即脫開了靜兒的手直奔Helen那處,強抱著Helen 的腿,豆大的淚珠從眼框落下,「不要吵、不要呀,爸爸,媽媽不要吵﹗minnie會乖,minnie應承你們會乖……」

阿樹立即蹲下,抱起了minnie,用他黑而粗糙的手指替她擦眼淚,安慰說﹕「傻女,沒事,我們不是吵架,只是winnie 嬸嬸家中有事,不能幫爸爸手,媽媽氣她遲了通知我,來不及請人替她。」

此時,哲文立即指著靜兒﹕「樹舅父,你請這個大食懶啦,她做過關於園林project又話要去蘇杭,年初才去了法國,還有她的衣服開支很大,現在人家均去執final sales的貨,她已入了不少秋冬貨色,研究生那份津貼不夠她用呀﹗」

「不是不好,我怕我這書店請不起她這個女碩士生﹗」阿樹嚷著。

「雷哲文,你不用把我的事也公佈出來,一場姊妹、一場兄弟也好,也用不著這樣,不過這份工幾適合我,也近我的大學和家,如果沒人的時候,讓我看看書更好—」靜兒興奮說道。

此時,minnie似乎已收了淚水,還拉一拉樹的面孔說﹕「樹爸爸,你請靜兒姊姊啦,她可以整天跟我玩﹗」

「樹爸爸沒有問題,你問媽媽啦」阿樹和minnie 轉頭望向helen,helen回應說﹕「你們兩父女同聲同氣,其實這樣也好,靜兒可以幫你挑一些ART 或 Architecture 這些專門書入,這些書也是較難入得好貨但利潤較高」Helen 出奇地冷靜說道。

「就這樣吧,靜兒,我們急著找人,你明天可以開工嗎﹖我們那時才詳談待遇及時間問題。」阿樹說。

「那好吧,明天才談,minnie,我們明天又見」靜兒說道。

「我想大家均有些餓,反正winnie也正趕回來看店,樹,不如你帶他們到樓下那間西餐吃點東西,我等winnie來才join你們」Helen 答道。

「你要看時間,Helen,你下午有節目。」樹關切地提醒。

「好…ok」Helen展開難得一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