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bram的生活
九月 終於有個比較像樣的工作可以嘗試 採櫻桃
在接洽的過程 莫名的要提早進去農場小鎮
就在那個夜晚 道別了伯斯的新朋友 人 事 物
踏在伯斯的機場 心情非常的忐忑
偷偷觀察著周邊的人 大包小包 一箱一箱的背包客 攜家帶眷的旅行遊客
在這個夜晚 我揹著行李 踏向另一個未知的未來
夜間的飛行時刻 是睡覺的大好時機
一旁孩子的哭鬧 腳掌異味 都為這場飛行增加些許的回憶
在記憶裡 也許會忘記這一次的飛行時間 但絕不會忘記這趟旅程的冒險
踩著腳步踏出機艙 天已矇矇亮 灰灰的天空
站在路邊傻等一小時的順風車 最後拿出造型氣球解決很關心我的站務人員
拖著行李乖乖地搭乘巴士進到市區去
沿路的風景 從眼角飄至腦後 悸動的心 沉重的眼皮 一箱箱行李
踩在墨爾本的市區 一切是那樣的不一樣
第一次入住背包客棧 客棧櫃檯是說英文的歐美人士 比手畫腳的登記入住
搬著三十多公斤行李走上二樓 十六人混住的大房間 許多人共用的浴室
要離開的房客 要入住的新包 一邊正在整理的清潔人員
一切是這樣的稀鬆平常 卻又是那樣深刻的刻畫在我的腦海裡
滴滴答答的小雨 步行又迷路的逛著街道
好幾個倉庫大的維多利亞超市 南來北往的輕軌電車 佇立在街道邊的建築物
似乎隨便一個轉角就像會走進亙古久遠的歷史裡
一個晚上的體驗 真的讓我對背包客棧十分難忘
早晨提供的麵包 果醬 茶飲 匆匆用完早點 扛著兩箱行李 走到車站與夥伴會合
滑手機滑到錯過火車 再等四小時 苟延殘喘大口吸著都市的空氣
搭上下一班火車 轉巴士 來到了不知會待多久的小鎮
數條馬路交錯的商店街 沒有紅綠燈
放眼望去 金髮碧眼 白皮膚 高鼻子的人士 在這裡 誰才是外國人?
來到暫時入住的屋子 滿滿黑頭人 似乎又回到屬於自己的避風港
華語 米飯 在這個房子裡就像回到家一般 踏出門口 就像踩出任意門 來到陌生的他鄉
匆忙地過了兩晚 吃了一次老闆請的披薩 移動到田野間的農舍
第一眼的農舍 好荒蕪 就像走進老西部電影
隨時會有個牛仔騎著野馬跑出來 風吹來的滾滾黃沙
三排白鐵皮貨櫃 前兩排的鐵皮 各開著五個門 就好像巨人的餅乾盒 開著五個洞
每打開一間 我們都在尋找自己所需的材料
好整理的床墊 還能使用的窗簾 可以放室內的桌椅 適合放室外的棧板
整理好室內 大略整理行囊 轉戰浴廁
我的天 爬滿天花板的蜘蛛絲 泛黃的馬桶 淋浴地板
一行人捲起袖子 東刷西掃 同時建立著 先驅者的情感
肚子裡的胃酸隨著打掃時間過去提醒一行人 該用餐了
簡便的廚房 連能煮食的器皿都似乎不復存在 這一餐也許很粗糙 但是很難忘
煮飯的飯鍋是跟不知哪國來的人借的 沒東西煮熱水喝 唯一熟悉的器皿就是微波爐
盥洗後 看著滿天星斗 月亮離我們 好近
走進那小房間裡 手機徹底與世隔絕 只剩緊急電話的功能
沉沉的進入夢鄉 再次睜開眼瞼 梳洗一番
靠著雙腳 本想走到城鎮裡買些用品 一踏出轉入農舍的小路
就幸運的有個即將要上班的男士 載著我們移動到靠近城鎮的大馬路
東走西拐 買完所需品 走到滿是黑頭人的房子裡
大肆渲染著昨日的經過 跟工頭抱怨著炊煮用品的不足
等待工頭購物的時間裡 與其他黑髮人話家常
說著彼此相聚前的經歷 工頭打理好物品 把我們一併載回人煙稀少的農舍
在農舍等待開工的日子
我們四處冒險
我們走一個多小時到超商購物
我們看著新來的背包客 入住 嫌棄 遷出 當下真的很想想問自己 能在這多久?
一天一天的過去 終於開始工作
清晨起床的時刻 就像回到軍人的生活 一樣規律 一樣迅速
只是 不一樣的地點 不一樣的工作內容 不一樣的心境
踩在櫻桃園裡 結實累累的樹 看不見盡頭的路 眼睛看著果實 心神卻遠去他方
是該專心體驗生活的人 卻又背著不屬於自己的煩惱
隨著天氣變化 雨水灌溉 枝頭上的果實 由淡轉深
採完一區 換一區 櫻桃就像是無止盡的出現於生活之中
這時荒蕪的農舍 陸陸續續有異鄉客入住 印尼 泰國 越南 馬來西亞 義大利
每當下班時 浴室都是人 廚房各自開伙 用餐桌上總擺滿各自各式佳餚
隨著時間流動 住在這的大家 越來越像一家人 感情上的連結不在話下
工作的每天 大家都祈禱著自己能採到好的果樹 疲倦時能快點回家
一轉眼的這瞬間
明天 我就要離開了 跟著臨時家人 去下一個水果農場
期盼自己在零收訊的農舍能更成長 更相信 自己來的堅持
寫於 2013年12月0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