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的孩子們一天一天地長大,無論是身高,還是思想,都像甩掉媽媽的手、甩開我的眼光中,向未來奔馳着。

除了一個消極放棄的他,還有一個要遠走的他。

那天補測時,看着文浩的樣子,還是以前的安安靜靜,偶爾抬頭看看我,苦笑着說「我不會啊!」看了一眼那空白的卷子,還有那專属他的彎彎字體,我還給鼓勵笑容,指着卷子,讓他再耐心地做多一、两題。

天氣很悶熱,小小的休息室裏,七個人,各有各的專注。可是想到文浩這陣子的行為,真有點心痛。還記得小六那年,還是大頭紅臉的他,有着對數學的喜愛,對英文的討厭。中文卷和筆記總是寫得很慢很慢,眼珠子不轉,嘟着小嘴,一副的專注。做事講話慢吞吞,可是很喜歡挑戰難題,加分題和提問他總是第一個做和答的,至今,他還是一樣。

那年,和學禮因爭執而生氣地動手,記憶猶新的是,那天要上音樂課,全班都離去,只剩下這两個孩子,滴着汗,两個都一副倔強,卻都落淚了,那個時候,勇於認錯的文浩,自此整個小六都和大家相處得很好,他,有道理,就信服!和同學們做報告都很合作,準時到,但話不多,隨着大家,總做出一些呆呆的事情,但大家都很喜歡。即將被大家誤傳他喜歡誰,他也不急不疾地說出像是事不關己的話,正因為不承認,所以泠靜地回應,其實我知道,即使他很着急,他也是這個速度,這個語調。

文浩,我很喜愛的一個孩子,很快就要出國學習,我有很多的不捨。

為甚麼自然而然的成長,我不傷感。但一旦有孩子學習跟不上,自我放棄了,我很心痛;一旦有孩子在我生活中突然要離去,我很驚愕。如果,中一升學上去,我會很輕鬆看待你們的成長,畢竟陪着你們走過了人生的這一段,但是,中間的離別,真的觸動了我的心湖。

面對別離,我的感覺是:差!

看着他,更不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