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子,原來,無法想像......

先是週一的三班大測,拿著三份卷子來回地审看,希望不要漏掉任何一張,希望不要看漏學生的不正行為。不過興幸的是,學生們都很自覺,只是埋頭地做自己的考卷。因為三張卷子,要做完是剛好時間的,就是不要浪費在任何一部分太久就行了。這天,身體很不舒服,如果平時上課或許還好一點,因為注意力可以分散,無奈就是要測驗,要監堂。這種辛苦的差事,加上不適,只好堅持著,努力著。

整個早上過去了,驗也測完了,中午值日,可以看到小天使臉孔的小朋友,心情稍稍好了很多。放學時和肥高比賽兵球,我輸了,我知道他故意把球拉高,讓我可以打到,可以有充足的時間去接,善良的孩子,雖然輸了,但還是高興的。

這個星期的家社比賽很精彩,無奈要督課和潛修,讓我錯失了很多看自己學生比賽的機會。不是非看不可,而是非去支持不可。我的觀念裏,根深柢固地埋藏著一個要看著他們長大的信念。每一次,一點點的小支持,一下下的掌聲,他們或許不知道,不一定稀罕,但我卻能從中得到滿足。其實講到底,還不是我自私,只是滿足我本人的願望而已。為自己的家社加油,感覺特別緊張,因為我也是其中一份子啊!

有學生因為輸了比賽而泣,那是不甘,也是一種重視比賽的心情啊!所以,雖然你們輸了,但是,得到的,不是更多嗎?我在埸外靜靜地看著,看著秋意襲來,看著夜幕降臨,看著汗流在你們身上,有種異樣的惻動。很高興的是,我還是回到了這個操場,回到了足球埸邊,回到籃球埸邊,看著,你那閃光的盡力奔跑。

薪火相傳禮是我之前沒想過的成功,那個火炬,從第一個高三同學傳到小學同學手中,那一刻,我拍得手掌都紅了,因為,成功了。我的實習班學生也有不少站在台上領取木章,真的好安慰。就像看到親人領章一樣的感受吧!因為很自豪,學生問:”老師你認識她們啊?”我自豪地笑笑,”她們曾經是老師教過的啊!”躲在厠所和你們偷偷拍了木章的照片,我會把它們放在我的桌子上的,辛苦時,打開來看看,你們曾經給我的快樂回憶,但願,心情恆常不變。

學生,到底是甚麼構造,頑皮,卻很有禮貌,上課搗蛋,卻會拉著你要稱讚。完全不抄筆記那堆,完全談笑風生上課的霸王,卻是十幾個不合格名單之外。看著不同的症狀,我的頭,有點痛。我不是太擅長講紀律,因為一講,就會悲從中來,生怕自己一再的責難漸漸會對喜愛的學生失望,可是,批評糾正,都是關愛啊!每一天,每一天,我感覺,心不從心。有時很怨恨自己缺少經驗,因為不知如何面對這些無法想像的新突發事情;有時又興幸自己沒有經驗.因為我看的所有學校事物和小朋友、學生,都是那麼可愛無邪。

明明在星期初收到一個異常美好的喜訊,星期中卻收到一個異常痛徹的噩耗。到底,還有多少,讓我無法想像的事啊!我覺得”痛快”這個詞真的很好,因為,無論喜悲,都是可以用痛快輔助,我感覺,心裏真的有那麼好久好久,感覺溫暖和迅快的痛。我,只能一貫地避開,不再想,一想,思緒好亂,好亂,又會埋入枕頭裏去。我的解壓方法,就最愛用它擦拭所有的淚水和不快,只有這裡,有那種給予自己超安心的味道,也只有這裡,不會煩我,讓我靜下來,放鬆下來。但願,大家能整理一下情緒,傷口是痛,但是會好。

因為連續捧場了好幾天家社大賽,所以一座座像大山一樣的功課完全在哭。好不容易在測驗卷堆中活過來,我又沉下去了,因為讓山一樣的簿子淹沒了。星期六的聯課活動結束後,我就打算和它們拼了,不吃不喝,終於在兩點四十分,剩下學生的小秘密---週記。這些悄悄話,當然捧回家看了。學禮聯課活動放學時還陪我回課室把所有同學的桌椅都擺齊了,還不怕骯髒地把全是字的黑板全給我擦干淨,一句句”先生啊......余老師啊......你呢.......”即使他老是給我惹麻煩,老是讓我頭痛,老是讓我對自己身為老師而感到無措,可是,奇妙的,學生就是天生有讓你一再去原諒他的魔咒。

我要去快活一點,因為抑壓過久。和CHACHA、阿呢去綜藝館看飛鷹計劃的千人操,嘩!幸虧有去,有開眼界哦!特別是那間國內的少林學校和少數民族學校,那種步操,我真的用力敲了我手中那兩支長長的打氣棒。還有古巨基和梁靜茹的表演,雖不是追星族,但還是少有感動,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啊!和好朋友一起,真的變回幼稚一點的模樣,至少,我也可以向身邊的你們撒撒嬌,說說一兩句平時不敢說的稍嫌粗魯的話。原諒我無法繼續下一站,因為我體力不繼,因為我仍有餘悲。但是,一個小小的下午,謝謝你們,我笑得好自在,這種笨笑還真掛念啊,因為闊別了好幾天。

我無法想像,我的日子有多平淡,也無法想像有多精彩。即使,常常回頭一看,那一步到底我是怎麼過來的啊?
但畢竟,人生,有無法想像的鴻溝,但沒有無法跨越的河。很久以前無法飛,很久以為世界還是一片漆黑,現在,不也,人能在空中飛,世界亮起愛迪生的光嗎?永遠有,無法想像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