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18 21:59:55蒼白淺影

十七點四十三分,一個散髮女子自長堤上緩緩走過。
在海灣的一端,殘夕狂囂的吐著最後一抹腥紅,
將女子孤絕的身影鑲在那流動似血的美豔中。

望著眼前這幅微透詭譎的景像,
啜飲一口手中的Zubrowka,
不禁令人感嘆著,在這教人目眩神搖的酒精香氣之後,
竟不是襯飾著夜店慣有的華麗與豔彩。
在與落拓荒涼的小漁村結合之後,
一瓶Vodka應有的浪漫尊貴與傳奇色彩,
終將敵不過世俗草率的判準,
而墮落成那漂游在零星漁船舢舨間啤酒空罐的下一個伙伴。

十八點廿九分,一個相當精確的時間過後飲盡,
手中的Zubrowka只餘下所謂的野生草本植物香氣掙扎著,
企圖對抗那瀰漫在漁村特有的腥腐氣息。

海面上覆蓋著的大片廢棄物和魚屍的湧動,
成了直擊胃壁的惱人節奏,讓人幾欲作嘔。
於是起身,踩熄了到松柏港後的第八根煙,
並仁慈的將Zubrowka留在繫船墩柱上,
為其虛矯的尊嚴殘餘下一抹希望。

十八點五十二分,開始好奇著關於信號燈塔下熱鬧聚集的人潮,
海面上映照著扭曲的彎月,因逡巡的船艇時而破碎。

拋出第十三個煙蒂之後,我踏著一絲落髮尋去,
享受那在長堤上交迭著的痛苦呻吟與低迴嗚咽,
直到…
在黑暗中拾起了一枚遭遺落的嘆息……
輕詠著斯年葬送的回憶


風裡
有細碎的流言
海面上的水氣仍然騷動

我的世界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孤絕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