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喋血 62
兩分鐘後,鎖匠店其中一個窗門內的燈也熄了。店裡走了一個人出來。出來的人站在店門前關上店門然後仔細俐落的把大門鎖好。就著店門前的暗淡燈光,拿著夜視望遠鏡的瓦克雙眼緊緊的帖在鏡筒上,用聽來蠻曖昧搗蛋的語氣說:「不好意思,我興奮得有點反應。」
「留著你的反應下班回家再解決過夠。不就男人一個?反應個啥?」森探長低低的笑罵著。
「看到男人也會有反應啊,當你看到的是德森那傢伙。怎樣,你也會硬吧?」
「WHAT THE FUCK?」森探長硬是奪了對方的望遠鏡在手!
連小說也不敢這麼寫,電影也不這麼拍的離奇情節竟然會在這個骨節眼的時候出現?森探長心裡把各種利害關係審視著,facts:對方千真萬確就是自己一心要抓的德森,今晚就這樣抓了他佛朗斯和芮就不必要再冒險出海,對因辦案殉職的馬提斯也以是個交代,全案也可以來個了結…可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抓了他吧。」瓦克一手按在車門把上,一手已拔了槍在手上準備等森探長一點頭就撲出車外拿人。
「Ah…」在鏡筒裡,手上拿著個牛皮紙袋的德森已漸漸走近停在鎖匠店旁車道上的一輛平治四門多功能越野車,已接收到解除防盜系統的平治前後指示燈已發出著門鎖開啟的歐系特有的銀白色。「再讓我想想!紙袋裡面應該就是洗車店毒品交易得來的現金…可是如果不是呢…!」大聲的把心裡的想法說著的森探長然後好不容易嘴裡迸出一句:「Let him walk。」
「為什麼!我有權知道!」瓦克被森探長突如其來的決定氣得一手拍在方向盤上忿忿不平。
「假如洗車店裡是總共三百一十公斤的海洛因,我認為德森只會允許前來提貨的拆家每次只可以提取一小部份的貨。這是因為德森為了避免手上拿著大量毒品的拆家萬一撞上警察他就會損失慘重。所以拆家帶去提貨的錢相應也不會是龐大的數額。如果紙袋裡面真的是他們今晚交易的其中之一得來的現金,我想也只是一個非常微不足道的數額。這也只是個一雙情願的想法。再來如果交到德森手裡的不是交易得來的錢,我們動手抓他只會打草驚蛇的讓我們前功盡棄。用其他較輕的罪名起訴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把他以重罪入獄。我決定繼續沿用原定的計畫,等待一個可以為我們利用的目標出現,再把他反正過來做我們的污點證人指證德森所經營的毒品販賣,然後再用經我們特有手法炮製過的鈔票跟德森做交易,那時人贓俱獲的德森就沒法那麼容易脫身了。」
聽完森探長的分析,冷靜下來的瓦克說道:「那也好,反正我們發現了他們的另一個重要碰頭地點,今晚也不可以說完全沒有收穫。」
「我們先回酒店跟其他組重新部署下一步的行動方向。」回程的路上,森探長巨細無遺的把鎖匠店的地址,德森所駕車輛資料和自己做出的決定一一做了口錄。
在臨時安排作行動指揮中心的酒店房間,森探長把從發現德森到為什麼自己做出沒對德森採取拘捕的決定和自己的想法和綾芫霞跟其他參與行動的探員說了。綾芫霞聽後同意道:「既然行動已經開始了一段日子,在缺乏確鑿證據之前我們也犯不著因一時的衝動而匆匆收網。你們走了後洗車店掛上了打烊的招牌就再沒有其他人出現。他們的正常營業時間是早上十點到下午六點,相信早上的時候他們會以做正常生意來掩飾他們晚上的販毒的行為。入夜後才是他們正式的營業時間。你和戴探長忙了一整晚,趕緊去休息一下。晚上的時候有你們忙的。這裡我們會繼續監視,一有特別發現我會及時通知你們。」
在酒店房間休息的時候森探長簡短的跟家人聊了幾句後就簡單的梳洗過後就睡了過去;但他睡的不好,雖然閉上眼睛,可是滿腦都是連日來緊張情緒的起伏蔓延。就算是沒法真正入睡,他還是強迫自己儘量在拉起窗簾把房間儘量保持黑暗中爭取最大限度的休息時間。半睡半醒之間他一直準備著自己手機會被突發狀況的叫醒。翻來覆去下時間好不容易來到下午五點,他給了通手機隔壁房間的戴雲林,同樣沒法真正入睡的戴雲林答應三十分鍾會面後在酒店吃個自助晚餐後趕回臨時指揮中心。
職業生涯的通病,快速吃完後回到指揮中心。綾芫霞和她的副手迪克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巡視著六七部顯示監視畫面的電腦螢幕。看到兩人進來,綾芫霞點頭打過招呼後說:「沒有新的發現。」
「昨晚那個帽子傑利去哪了?」戴雲林問。
「他在東區擁有一座為數六個公寓單位的兩層住宅。從昨晚回去後就沒看到過他離開。在無法確定他真正進入了哪間房間和沒有看到任何有嫌疑的人前去找提貨的情況下令入屋搜查極為困難。」
「大概整晚都在做滲雜和包裝毒品的事情。」戴雲林說。
「Uh,靈車離開了酒店。」負責監視靈車在歡朋酒店下榻過夜的探員傳來通話。四人聽後一齊看著監視鏡頭傳來靈車駛離酒店停車場的畫面。「或是要回佛州再次運貨上來吧。」綾芫霞說。
「…萬一他們昨晚沒有把車上的貨全部卸在洗車店裡…放一雙眼睛無時無刻的看著它。」森探長疑惑的說。
綾芫霞和迪克互看了一眼,迪克說:「不會吧?」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如果是真的呢?假如車上還留有毒品,我不希望他們在其他沒被我們發現的地方卸走。」
「負責預備組的跟上。如果靈車在路上任何地方停下超過十五分鐘馬上通知我們。絕不例外。我要你們一直跟著靈車上了離開新澤西返回佛州的高路為止。別太近讓他們發現,也不太遠。就是保持在靈車開始脫離你們監視前可以馬上回復目視監控的距離。」綾芫霞發出指令。
「Got it。」
看著標示靈車的箭頭在顯示史泰登島街道的顯示螢幕上慢慢的移動。當靈車駛上連接新澤西州和史泰登島的Baynnone 大橋時,負責監視洗車店的探員報告:「這裡又有輛嫌疑車輛的出現。」
另一個顯示屏幕上一輛卡迪拉SUV消失在洗車店後面車庫慢慢落下的閘門裡。車牌號碼顯示車屬於一個叫雀兒的女人;一個沒有任何犯罪紀錄在案的女人。女人在顯示屏裡駕照上的照片長著一張沒帶任何笑容,緊咪著雙脣,無神冷淡的臉。根據紀錄她的職業是個地產經紀商。「你們怎麼看?」綾芫霞問。
「大概只屬於個低可能性的人選。如果她沒被關過,要被關進監獄的想法可能會嚇死她。但是以她清白的身份,就算被關也不會太長的時間。她的律師還可以推說她是按不住金錢的誘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去為別人帶一次貨。」戴雲林指出。
另一電腦螢幕顯示靈車過了橋進入新澤西後轉往南上了通往佛州的95號州際公路。
卡迪拉在車庫裡停留了不到五分鐘駛離了現場。二十分鐘後一輛豐田「坦途」皮卡駛進了車庫。綾芫霞的眉頭皺了一下:「保羅…我聽過他的名字。他可能會是個人選…」
負責反幫派組的探員接過話題說:「保羅克洛。他會是個人選。他有四次被關的紀錄。兩次持有和販賣毒品,另兩次一次是故意引致他人身體嚴重受傷,另一次是惡性性侵。他現年五十二歲,再來一次重罪他就永遠呆在監獄裡等死。」
「他有家人嗎?」森探長問道。
十指翻飛敲動鍵盤,滑鼠挪移,探員回答:「已婚。育有一兒一女,兩人都已是二十多歲的年紀。」
「問題是,如果他願意指證德森而得到我們給他和他老婆提供的證人保護,德森的人也會找上他的家人。」戴雲林說。
「但是他是我們到現在為止遇上的最理想人選。」森探長繼續:「我建議一邊把他所有的紀錄都翻出來,一邊看他離開後把貨帶到哪去。」
「Crank up the entry team devils?」綾芫霞問。
「還未是時候。暫時跟著他就可以。」森探長回答。
跟蹤回報目標回到了目標所居住的居所,在洗車店往南走,史泰登島一處名為NEW DORP的住宅區。
「又來了一個。」監視洗車店的回報。
這次出現的是一輛黑色擁有五公升強橫引擎馬力的野馬雙門跑車。車主是坎特。然後是坎特的獎項排列,一張複雜的罪名指控包括私自持有和非法販賣毒品,槍枝,販賣人口,包括六宗已被證實和被懷疑的職業盜竊指控,三宗被懷疑對他人作出惡意性侵的性侵罪;其中一宗坎特以認罪來換取了對另兩宗得以以缺乏證據而暫緩起訴的判決。「辯方和控方達成了用承認一罪以達到對另兩宗暫緩起訴的認罪協議。」迪克說。
幾個人又再細讀了一遍坎特的指控,森探長指著螢幕上下方的幾行小字,說:「看這裡的另加紀錄,他在另一宗發生在他服刑期間的性侵審判中他被列為是個控方的證人。實際上撕去字眼上的措詞,如果我沒解讀錯,他是在服刑期間被性侵的受害人。大家想想他當時的遭遇,如果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為突破口指控他例如擁有超過一公斤以上的毒品,他是無論如何永遠都不會願意再被關進去重溫那個被從後按倒的無助感。」
雙手發出的兩聲清脆掌聲立時讓室內的探員們停下了手邊的工作一同往綾芫霞看來。「Attention, people, We’ve got a live one。兩個要求!我要搜尋一切和坎特有關的資料。另外,馬上派三輛車把他團團圍著,別跟丟了。好好的捧著他,他是今晚的翹楚主角!」
跟監隊跟著坎特去了一座在資料中心顯示由昆氏地產經紀商擁有的私人住屋。坎特進去後就沒再走出過屋。
綾芫霞除了對坎特發出了紅色通告後決定讓負責洗車店監視的探員繼續監視洗車店看有沒有其他的嫌疑人會陸續出現。
「也是個一計多用的辦法。但我覺得沒有人再可以比坎特來的更有利用價值了。這吧,你繼續留在這裡安排一切,如果抓獲了坎特我們需要最優秀的審訊人員來擔任對坎特的審訊程序。萬一坎特真的是個可以為我們利用的人選,我需要整個逮捕過程完全保密,我不希望他的樣貌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現。所以我和戴探長會一起親自過去拿人。」森探長說。
聽了森探長的話,綾芫霞的副手迪克說:「保密的事情你不認為我們聯調局的人更能勝任?」
森探長笑了笑,說:「以事論事,你們聯調局對一切資料搜集,背景調查,跟蹤竊聽的都出類拔萃,但說到逮捕嘛,你們只做兩種方式的逮捕行動。第一種。你們大而隆重的派出特警隊對目標完全包圍,甩完一陣催淚瓦斯,踢破所有門窗入屋後把整隊人壓在嫌疑人身上就算大功告成。第二種。也是最常見的。你們被精心挑選出來男高大女俏麗的探員都穿上標明FBI的嶄新海藍風衣,堂而皇之的進屋,出來的時候手捧一箱箱的證物,一邊一人的手押嫌疑人大模大樣的走過事先得到通知前來觀禮的新聞記者。這兩種逮捕的方式是你們的強項。至於我們國家刑警通用的逮人方式呢,我們喜歡採取較為低調的。同理,這次我和戴探長會在表露身份後用不帶任何煩瑣的方式直接把人帶走。這是我們的強項,這也是我認為對人犯最可以達到妥當保密的方式。」
「如果遇上突發狀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