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麥和馬克離開後佛朗斯正要說話，芮一把用手捂著他的嘴小心的在佛朗斯的耳邊說：「先別說話，房間是他們訂的，或者會有竊聽。」

心領神會的佛朗斯立即站在房間中央：「哎呦，這裡比較疼，輕一點。對，對，就是這樣…」然後示意芮加入對話。

芮的急才也不是馬虎的，立即加入：「你別這樣啦，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忙了一整天，看來餓了吧？」邊說邊打出要說其他的到屋外再說的手勢。

「你不說還沒事，經你一說也真有點餓了。一百萬真不是易賺的錢，搞不好還會陪上命。管他的，走，先去好好吃一頓。明天的事明天再說。還有麻嗎？累了一整天也應該鬆弛鬆弛一下。」

「剛經過的時候我看到離這不遠有一間以蝦為烹調主題的店。」

「離這多遠，真的再沒力氣走過去。」

「五分鐘的走路距離？」

「走吧。嗨，外頭冷…」再來就是一陣衣服的窸絮聲。

十分鐘後芮和佛朗斯各自穿上禦寒的棉質外套離開了房間。路上芮時而裝著興奮的往前跑然後又往回走到佛朗斯的身邊抱怨佛朗斯走的太慢的樣子，其實在往回走的時候芮警惕的觀察著佛朗斯身後的一動一靜。除了偶爾幾個途人，芮沒發現停在街上的車裡坐著的人影或是故意躲閃的身影。

「暫時沒發覺尾巴。」芮走在佛朗斯身邊滿意的說。

「還是不可大意。這是他們的地頭。」說完佛朗斯在口袋裡掏了那包大麻在手上，說：「到哪邊去。」

兩人依偎在一起的走到一間打烊了的五金舖一旁的暗角。佛朗斯把已捲好了的麻遞了一根給芮，燃著火，為芮燃了後再用手護著火苗為自己的點上。「如果有人在跟蹤的話這是我們為什麼躲在暗角的藉口。」說完佛朗斯用身體遮掩著比自己身材稍矮，站在自己身旁的芮。在暗角和佛朗斯身影的遮蔽中芮掏出手機：「明晚麥和馬克會跟我們一起出海進行一次模擬演練然後就是來真的實際打撈。你們那麼邊怎樣？」

森探長：「這邊已準備妥當。希望他們不會臨時變卦。你倆還好吧？」

「都好。我最大的擔憂是，如果223成功把貨撈上來後對方決定把他滅口的可能性。要知道223在水裡的時候是他最脆弱的一刻，至於我還有把槍防身。」

「…你們的直覺是什麼？你們認為有被識破的痕跡？」

「暫時一切順利。223把他們馴服的像頭羊一樣。」

「你呢？」

「什麼意思？」

「你跟223形成默契沒？」

「還好。223蠻好笑的。」

「那就是默契。這吧，如果你們一旦發現任何有被識破的痕跡馬上中止行動。我們會二十四小時掌握著你們的一舉一動。到現在為止我們發現還是只有麥和馬克跟你們打交道。這也間接證明他們在一定程度上在相信你們。」

「你們哪邊呢？」

「前禮拜我們發現卡迪科買了條機動帆，他一直在船上整理東西。我們推測你們會跟他會合然後一起出海做最後演練準備。」

「雖然機動帆的航速慢，可是這正好提供讓223下水和上水的機會。只要減速，又是在晚上，誰也不會注意。你們在哪？」

「我們剛才就在你們住處附近看著麥和馬克半個小時前離開了你們的住的地方。他們現在剛就座在一間鮮蝦烹調餐廳。」

「什麼？那麼巧？我們剛剛才懷疑房間有竊聽。」

「663，你們的直覺很敏銳。」

「沒辦法，玩的是非生即死的遊戲，純屬出於野獸求生的本能。房間是他們為我們訂的，竊聽應該也是房間服務的附送一環。老闆，等，等，663和223究竟是什麼意思？」

低笑著，森探長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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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好手機，吸了口麻，芮把馬克和麥也在店裡的事告訴了佛朗斯。「這不是正派的上用場？」佛朗斯用手肘捂著嘴讓布料沾著大麻的味道，說。芮更離譜，直接拉下領子把煙霧噴在胸前。兩人又扮作抱在一起的逗留一下後踩熄煙頭往餐廳走了過去。

進門後跟侍應要桌子。

「七號桌正在埋單，抱歉要你們等一下。」侍應俐落掃了所有的餐桌一眼，回覆完芮的詢問後又回到負責收帳，接電話訂單另加負責迎賓的獨角戲。

芮看到對方忙的不可開交的模樣，打趣的說：「就你一個？」

「還有一個…正在後門小休。」大概是嗅到芮和佛朗斯身上的氣味又或是同好，「你用的是貴東西。」侍應又加了一句後又回到聽電話訂單，記下餐點的機械模式。

「噢…」芮明白小休的意思了。

跟著侍應走往餐桌時兩人看到麥和馬克坐在雙人包廂裡一個領上圍了塊大餐巾啃著一大碟的海鮮意大利麵，另一個忙著為一整盤起碼兩打的生蠔擠檸檬和沾上辣醬。

兩人看到佛朗斯後舉了舉手，「你先坐，我去打個招呼。」跟芮說完後佛朗斯經直往麥和馬克走了過去。

「真巧，你們也在。今晚這生意不錯。」佛朗斯說。

「遇上週末你沒預約的話起碼罰站一個小時。今晚只是週末的三份一流量。」麥嘴裡塞滿食物，咕嚕著說。

正要把一隻肥美的鮮生蠔遞進嘴的馬克把遞了一半進嘴巴的鮮生蠔硬生生的又拿了出來，抬頭嗅了嗅，又往佛朗斯身上嗅著，說：「看來你需索量蠻大的，跟你說，明天出海前你和你女友千萬別碰大麻。第一，會影響你的水下判斷能力。 第二，萬一遇上臨檢，你就吸不完兜著走。」

「放心，看在一百萬報酬的份上，我就是上網找戒癮秘方也絕不手軟。」佛朗斯說完後走到已坐下的芮身前坐下。「他們告誡我們在明天出海前別再碰大麻。看來我們有九成的把握贏得了他們的青睞。」在兩人伴著四杯瑪格麗特，享用著三磅鮮蝦的時候佛朗斯告訴芮。

喝了口鮮豔粉色雞尾酒的芮在頭頂射燈的照射下笑的不可方物的說：「你知道嗎？你不單止是個會惹人發笑的拍檔…」又啜了一口佛朗斯那杯翠緑的瑪格麗特，用食指沾著杯緣的細鹽，嚐了嚐，又再說：「你還是個奧斯卡等級的最佳男主角。」

「唯獨男最佳男演員？」佛朗斯賭氣的說。

「那你倒不成還要終身成就大獎？」芮手托下顎，笑盈盈的說。

「打從奧斯卡獎開始以來就有男女最佳主角的大獎。 不如你紆尊降貴的當一回最佳女主角陪我走一趟？如何！」

「哈哈哈！」眼波流動，仰頭大笑的芮笑完後急忙摆著手澄清：「沒事，給嗆了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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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餐廳在停車場又遇上了馬克和麥。「明天我們會來接你們。你們幾點可以出發？」馬克吩咐佛朗斯。

「那要看從這裡到乘船出海的地點有多遠，還要加上出海地點到沉貨所在海域的距離。你們計畫好了提前跟我一聲就可以。還有，最好是趕在天還沒全黑又不太光的時候出海。這樣一來在抵達所在海域的時候因為天已變黑，我下海的時候不會容易惹起附近海防部隊的人注意。如果附近有其他船隻更好，他們的馬達或是引擎會讓海岸防衛隊佈置監視附近進出船隻的聲納系統受到干擾。」佛朗斯回答。

「天應該在剛過六點就開始轉暗…」

「我看過衛星天氣預報，太陽落山是大概在六點前的幾分鐘，大概七點到八點左右天就呈全黑，我們可以在那個時間抵達沉貨所在海域。」佛朗斯說。

「那我們下午四點來接你們。你們回到家後記得把浮袋和網袋的先後順序搞好，千萬不能讓他們纏在一起。以前就發生過同樣的事情。」麥追在佛朗斯和芮的身後做著最後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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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回程的路上，車上的佛朗斯跟手機上的森探長說：「他們今天下午四點來接我們，大概在五點抵達出發地點，然後六點出海。也就是説機動帆的船舶碼頭就在我家附近。他們凌志上的追縱器還在嗎？」

「還在，我們正在螢幕上看著它的信號。他們現在正往碧漢的公寓方向移動。」

「如果給他們發現了追蹤器那就代表一切沒戲。」

「放心。他們永遠沒法發現的。」手機中傳來是加入對話，戴雲林探長沈穩的回答。

「如果他們用另一輛沒追蹤器的車來接我們？」

「我們幾個跨部門討論了你所說的顧慮。」戴探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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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車窗外棕櫚樹樹葉被海風吹拂的張牙舞爪，「  戲要開拍了。緊張嗎？」芮靜靜的問。

「乏善可陳的劇本又要身兼數職是個比較大的壓力。可是也是個挑戰。對，既緊張又期待吧。身為女主角的你呢？」

「說真的，我蠻喜歡矛盾的角色…還有就是有點那個急不可待，期待的感覺。」

佛朗斯默默的看了身邊拍檔一眼，同樣靜靜的說：「那就全力以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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