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30 12:03:50uni2019

碧海喋血 38

在機場一再跟森探長保證乘搭飛機的安全效率比乘坐汽車來得更安全又快捷後代爾總算是把森探長送進了飛往加州的商務艙。工作就詭計多端,一說到乘搭飛機就怕的出奇,也真是又開了眼界。唉,反正自己又不是做心理輔導的,就讓那些專業的警用心理醫師去頭痛。鬆了口氣,因為代爾心裡還是有一些責任感在鞭策著自己。所以想歸想,正主兒的事還是要辦一下。就這樣,一張無形的網對準了一切和杜格拉斯·德森。又名喪德身邊所有的人。每個人都毫無例外的成為了網中的獵物。

首當其衝的就是常出現在黑桃A卡迪科身邊左右的詹姆士(吉米)帕辛尼。來自孤兒院的吉米十二歲的時候就把收養他的父母一家三口縱火割喉放血。十五逃到紐約謀生的他在生日那天加入了紐約市的義大利黑幫。膽大包天又好鬥逞兇的他得到了當時還是黑手黨裡一個小頭目卡迪科的賞識,自從以後他績功欣然成為了戰績剽悍,人見人怕的鬼見愁黑幫劊子手。栽在他.22消音左輪手槍下的是至少七條人命。別以為他只是個只懂嗜血的莽夫,其實吉米是個極懂心計的系列殺手。他在下手前都對目標的一切日常工作和生活作息做過詳盡的分析。他之所以選用左輪手槍是因為不會留下彈殼成為警方調查的線索還有就是杜絕萬一彈殼上大意留下了自己的指紋。兼且他每次犯案前都會用強力膠塗在十指上以掩蓋自己的指紋。凡此種種,加上聰明的吉米犯案的謹慎,所以就算被懷疑他身背七條人命,但是在苦無證據確鑿和目擊證人的情況下警方也是一籌莫展。就說這次的海岸防衛隊隊員被殺的事件,雖然已經有愛麗絲指認出卡迪科就是釣船上的駕駛,聯調局的人也相信負責開槍的有非常大的把握就是吉米帕辛尼,但因為釣船上所有可以提取的證據都被付之一炬,警方也只有無從入手。

據情報的分析,杜格拉斯·德森之所以來到佛羅里達州一方面是因為他要擴張地盤,另一原因是原來跟他有口頭協議的墨西哥海洛因貨源轉頭又和另一活躍在新澤西的西裔黑幫達成了合作夥伴計劃。本來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問題。但是德森得知墨西哥人給西裔黑幫的貨價比自己付的要便宜多達三分之一。德森決定不再和墨西哥人做生意,他轉為找上跟哥倫比亞人做買賣。被海岸防衛撞破的貨就是德森跟哥倫比亞人其中的一樁買賣。

除了以上的兩人,跟蹤隊還指認了其他四人。他們包括碧漢,麥,馬可和格瑞。其中碧漢看來在幫裡的位置又比卡迪科的高。森探長回到加州參加了拍檔馬提斯的葬禮後又飛抵了紐約和代爾一起跟另一名聯調局派駐紐約負責紐約方面配合佛州方面辦案的資深探員綾芫霞會面。

「綾探長可以說說對杜格拉斯·德森名下的紐約客這個幫會的認識嗎?」代爾開門見山的在綾芫霞可俯瞰車水馬龍的街道,擺滿檔案資料和各種法律相關書籍的辦公室裡問。

點了點頭,貝齒輕咬了口手上的甜甜圈,綾芫霞笑了笑,說:「你如果要吃地道的甜甜圈,他的甜甜圈是一流的甜。這,你們正嚐的就是出自他店的傑作。配上一杯可口的咖啡,umm,umm,umm,更是我每天早上為自己必備的禮物。」

不說還好,經對方一提,代爾和森探長不約而同的倒真的發現剛才才覺得不過爾爾的普通甜甜圈一變成為了非同尋常的特有風味。。趕忙喝了口咖啡沖淡一下口裡的罪惡感,森探長挪了挪身體,說:「你是說他做的是甜甜圈的生意?」

「店名也是以他們引以爲豪的義大利名車為主題的‘媽媽法拉利甜甜圈’。總共十間。我的OC(Organized Crime Unit)查過他們的收入,他的店是這裡和包括新澤西在內最賣座的店。這是他們運作的方式。媽媽法拉利不歡迎顧客使用信用卡,所以每個光顧的客人都會使用媽媽法拉利最愛的小面額鈔票。使用小面額鈔票還有另外一個好處,你會得到一個免費附送的甜甜圈。就是這樣,他們每天都會有龐大數額又沾滿油膩,市面上通行的小面額現鈔。」

「非法洗錢的途徑?」

「是不是很有生意頭腦呢?正跟我的OC所懷疑的相同。我第一次得知他們以甜甜圈來洗錢的時候還以為他們只是要用店來掩飾洗錢的勾當,甜甜圈的品質才是其次。所以我就親自去店買了盒回來試試,哇,不得了,所有嘗過它滋味的都讚不絕口。你們多嚐幾個不同味道的,我最愛的是奶油草莓口味的。可是我怕肥,所以限定自己只可以吃一個。對了,你們有多大的把握這個杜格拉斯·德森就是指使佛州海岸防衛隊隊員槍殺案的幕後操縱?」

「八成的機會吧。最有力的證據來自他們一個名叫卡迪科的人因為嘴邊的傷疤被一個間接的證人認了出來就是有份在釣船上的人。我們在有限的跟蹤人力資源下對他們進行著全天候的監控,到現在為止他們好像在等待什麼似的停留在等待階段,比如說嘗試打撈遺留在海底下的毒品。在跟監過程裡,我們發現碧漢和卡迪科是紐約客在佛州的骨幹成員,其他的成員包括專門負責滅口的吉米,負責運送的麥和馬克。另一個名叫格瑞的應該是該組織負責資訊的和交通調度的專家。」

「那麽這位探長的想法是…」側著頭淺淺一笑,負責紐約方面通盤指揮人力資源調度的聯邦調查局特別探員綾芫霞往森探長示意。

「我的想法是,要擊破再頑強的堡壘必從內部突破…」森探長破例的以消滅掉兩個可口甜甜圈的時間把自己的構思說完。

因為這是一宗已導致三個海岸防衛隊隊員喪命,一個國家通緝刑警殉職和一個或許永遠沒有完全康復機會的聯邦調查探員重傷的嚴重案件,在座的三人很快就達成了聯合行動的協議。紐約方面由特別探員(AIC。Agent In Charge)綾芫霞親自指揮部署,佛州方面由代爾繼續指揮調度,目標是把紐約客在佛州的所有人員置於全方位的監視。因為根據跟監埋伏的調查,卡迪科每個禮拜都會有三到四次光顧布蘭三明治店的習慣,在座的各人都同意首先應該由卡迪科下手。

那森探長的任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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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加州後的某一天的早上,雙腿放在辦公桌上,抱著後腦舒服的挨在辦公椅上看著手上有關紐約客黑幫資料的森探長被突然從外推開的辦公室門進來的人嚇了一跳。抬眼一看,自己辦公桌前已站著全身戎裝,警章上斜斜紮著黑絲帶的國家通緝局探員,馬提斯的舊拍檔芮探員。

「嗨,芮,今天不是的你休班日嗎?」

「隊長,我已知道了你的打算,所以我今天來是要跟你說我就是你打算的一部份。哦,對不起,你任何的解釋也不會讓我退卻的。」芮咄咄逼人的說。

「什麼打算?你說哪裡去了?」

「這裡就你和我在,我就不瞞你了。外面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不是會就此罷休的人。你之所以回來一是送馬提斯最後一程,其二就是找機會把對方連根拔掉。是不是?」

「嘿,你的消息倒靈通的很。你從哪聽來的?」

「隊長,我們幹的行業要說大,它的圈真的很大,可是要說小,卻又是非常的小。你的飛機還沒著地,這裡已知道你回來是所謂何事。你每天回來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啃那一大堆的檔案,別人不是瞎的。反正細節我還不知道,但是作為馬提斯的拍檔,我是你計畫裡的首選。」

「Okay,okay,」森探長被對方一輪搶白後作投降狀,問:「假如真的被你猜對了,那麽你有什麼好的建議?不急,你先坐下再說也不遲。」

芮也不客氣的拉了辦公室裡唯一的另一張椅子,脱去警帽,正襟危坐的說:「隊長,我們共事那麽久了怎麼不知道你的為人,你是不會問沒有答案的問題的。就如我說,細節只有你清楚,如果你要問我,」芮靈動的雙眼看著森探長專注的表情,然後手指一彈,說:「我認為我們可以先從對方還留在海裡的貨入手。」

「你用什麼來支撐你的論點?」這妞厲害,森探長不動聲色的問。

大概是沒想到自己的說法居然被對方接納而帶來的突然,芮變的謹慎的說:「…我們不是還沒法確知貨的正確位置嗎?但對方一定知道…再來他們一定不會任由一筆數額龐大的貨就此罷休的,我們可以先撤去貨周邊的監視,然後…然後…啊,就沒有了啦,反正讓他們撈了貨上來抓人就是了。」芮說到後來漲紅著臉說。

「既然撤去了監視,那又怎樣抓人?」森探長可沒放過芮,反而繼而不捨的問。

「那…那就…策反他們其中的人為我們提供內應?」把球丟回給對方後,呼,芮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Hmm,策反他們的人為內應!我為什麼沒想到這麼厲害的遊戲!」森探長專注的自言自語起來,然後:「得會潛水的…你會潛水嗎?」

「你是在問我?」吃驚的指了指自己,又往左右看了看,發現房間就只有她和森探長兩人後,芮瞪著眼:「我只會在泳池裡潛一下。那樣算懂嗎?」

笑了笑,森探長倒想起了一個人。「芮探員,有空嗎?來,我帶你去找一個懂潛水的。」森探長說完拿起座椅後的外套,帶上墨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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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隊長,你說要找會潛水的人,可你盡朝深山野嶺裡找?會潛水的人不應該住在有水的地方嗎?」看著車窗外伸延在林密茂盛公路上陽光明媚的天氣,芮不解的問。

「因為他是個怪人。喔,就這裡。」森探長說完打著方向盤開進了一條豎立著一個郵箱的私家土路。又蜿蜒曲折的往山下前進了二十分鐘,在遮天密林的後方是一片泛著碧藍的湖面。湖邊的斜道旁座立著一棟兩層木屋。屋旁停著一輛重型豐田皮卡和一輛越野吉普。屋的不遠處,湖邊簡易碼頭停靠著一艘雙引擎私人釣船。拾著梯級走上木製梯級小道,一個坐在木屋蔭棚下的女孩放下手中厚厚的書,朝森探長說:「找我哥,是吧?」

「嗨,蒂芬妮。對,你哥應該起床了吧?」森探長說完好奇的問:「又在啃課本?這次讀什麼科?」

「煩死人的醫科。」女孩說完回頭往屋裡喊:「哥,那個森先生又來找你了!」女孩往屋裡喊過後,沒理睬身後森探長的舊拍檔,佛朗斯探員的出現,認真的又跟森探長說:「不好意思哦,森先生,不是我要抱怨,可是每次你的出現我哥都會要離開好長的一段時間。他離開多久本來跟我沒什麼關係的,可是他離開後我就要被迫來這裡幫他看管這裡的一大堆雜事。好了,這次你又要拉我哥去哪?」

「嗨,森隊長,別理她。我妹就是這樣子。嘿,找我…」蒂芬妮的哥哥佛朗斯倚著門框睡眼惺忪的說。

蒂芬妮聽後,甩手制止了哥哥佛朗斯的話,繼然說:「哥你先別說話。今天就由你妹我,也就是你以後的經紀人代你說話。」

趁著蒂芬妮沒留神,打眼色制止著噗哧一下差點笑出聲來的芮探員,森探長忙誠恐誠惶解釋:「是的,世紀金牌經紀人蒂芬妮小姐大鑑。這次本人來是誠意希望佛朗斯先生能夠接受成為一個臨時跨部門聯合調查小組一份子的邀請。基於保密的原則,調查地點我得暫時保密。唯一可以告知的就是,基於佛朗斯先生出色的潛水經驗和絕頂的智慧,他擔當的角色是以臥底的身份去調查與一宗極為重大案情有關的案件。身為佛朗斯先生經紀人的您可以放心,從今天開始,唯一知道他真實身份的就只有我和他的拍檔,這位同樣出色的芮探員和其他不到四個以外包括聯調局和其他部門的探員。」

「佛朗斯先生你認為你應該接受對方的邀請嗎?」蒂芬妮一臉認真的問她的旗下金牌第一特務。

「等等!你們是不是一早說好的讓我內定入圍?我根本不會潛水,更遑論什麼出色和絕頂的智慧!我去考潛水執照是我鬧著玩才去拿的,你們知道考潛水執照是在什麼地方考的嗎?是在一間大學泳池裡進行的!考完後我最多只在真正的深水裡,不,是你們後邊的太浩湖裡潛過不超過兩次,差點被冷死還不算。潛水的器材還是借來的!簡單一點就是,我的泳技跟本沒法符合大家的期待!」

「這一層不用擔心,你的顧慮會馬上得到解決。加上所有的人都說你是最好的人選…」森探長說。

「開玩笑,不擔心才怪。」

「你知道是什麼原因令你突圍而出的成為最佳人選嗎?」

「這倒要聽聽。」

「令人突圍而出的是你已經以你最自我的在演出著你最純真的自己。不說你修長的身材,古銅色的肌膚,活脫脫的就是天生和水一起生活的模樣。給你一個月的訓練,你就是全美數一數二的頂尖潛水專家。hmmm…不出三十…四十天左右的時間吧…」森探長的話再一次被佛朗斯打斷。

「完全沒有可能的事情!」

「好,好,我承認我是誇大了一點,就算不是頂尖也可以說得上是個合格的潛水員吧。這些都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不修篇幅帶吊兒郎當的長相加上永遠看來有點空洞,缺乏焦點的眼神,你天生就長著一副癮君子的模樣。」森探長極之認真的說。

「你!你所指的是什麼?哦,我明白了,任務還包括使用違禁品的需要!」佛朗斯恍然大悟了。

「不是使用,而是作為道具而已。你要得到對方的信任,犧牲一下又算得什麼呢?」

「使用違禁品?」芮也加入了佛朗斯的驚問。

「不是真正的吸食,就是營造出你們跟他們是同好的樣子吧。噢,忘了介紹,這位是芮小姐,你以後在一段時間裡的拍檔。對了,你倆以後會以情侶的身分展開調查工作。」

「呃,森先生,你要我哥還有那位小姐,不,我旗下的兩位金牌特務扮演那麽繁重的角色,是不是時候討論一下酬勞方面的問題。」蒂芬妮雅致的說。

森探長看著遠方湖面上的帆影,說:「好久沒去夏威夷走走了,度過夏天的季節最理想的就是夏威夷的海岸線。局裡已批核了預算,任務結束後局打算邀請大家一起去看看那裡的風景還是不是依舊迷人。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到處看看,獨立各四房的三間渡假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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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必要的休息和生活需要,以下來的三十五天裡佛朗斯不分晝夜的接受了兩個退役海豹突擊隊隊員以合約形式來擔任佛朗斯深海打撈技術操作教練的潛水訓練。又是一個嚴格要求的訓練後,濕淋淋的佛朗斯在漆黑一片的海底冒出頭來,然後艱難的爬上接應的快艇上,拿去氧氣罩,抬頭看著一臉笑容,穿得像個愛斯基摩人一樣暖暖的森探長問:「我就說,為什麼勞師動眾的找人訓練我去潛水,你找他兩個的任何一個去臥底不就簡單的多了嗎?」

在強力射燈的照射裡,森探長沒好氣的說:「你仔細看看他們。」

兩個雖然退役了的海豹突擊隊隊員還是難掩一臉的正氣。「看,他們就是不自報自己是警察,可是別人一看就知道他們絕對是比警察還警察的警察。你知道好萊塢電影裡怎樣找警察樣板的嗎?他們就是按著他們的模樣設計的。」邊不厭其煩的解釋,森探長遞了杯熱呼呼的巧克力給佛朗斯。

「Okay,反正所有的道理都是你說的。」佛朗斯聳著頭無奈的表示。  

當佛朗斯通過了一連串的考核後,佛朗斯在一個深夜裡處於絕對保密的過程裡飛抵了位於洛杉磯的雙塔懲教所。帶上面罩,扮作是懲教人員的佛朗斯用手機拍下了懲教所裡的監房,飯堂,勞動工場,娛樂間和浴室的內部裝潢和特徵。再跟森探長和芮探員見面的時候他已牢牢的記下手機所拍攝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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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悶熱的禮拜一午間,佛朗斯和芮以情侶身份的掩飾搬進了聯調局為他們安排的一間粉色的,極度殘破不堪的,真真正正的狗屎單房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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