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常一樣卡迪科要了個草莓冰淇淋就要走進碧漢住的公寓，但這次卻在臨海的長椅上看到碧漢已在等著自己。「馬格諾把洛米奧的名字放了出去後，那兩個國家刑警真的吞下了餌。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是不會急於立即動手的。我看了洛米奧倉庫所在的衛星圖片，在倉庫對面就是一間旅社，以我推測他們應該會在那裡監視洛米奧的一舉一動然後再收網。」

「既然他們急欲破案，還等什麼？」

今天的碧漢大概是心情好的關係，連帶穿著也有了改善；清一色的白，白色休閒褲佩以棉質長袖襯衫，腳踏路易威登天藍色橙底便鞋。最重要的是竟然懂得了襪子和便鞋是互不搭配的道理。用手梳了梳被海風拂的有點凌亂的頭髮：「大概是等洛米奧有什麼行差踏錯的時候才動手吧，你也知道，他們是不輕易做沒把握的事情的。我跟吉米說了，他已安排了下一步。」

「吉米的人不多不少都是他們掃黑專案名單上有頭有臉的人，只怕一露臉就被一網打盡了吧？」

「這次吉米使用的是他那兩個只有萬不得已才露面的孿生兄弟。自從吉米早期在背後出資為他倆擺平了賭場的債務糾紛後他倆就死心塌地的一心要回報吉米這個他們從來沒見過面的大恩人。這次吉米多年以來供養的冷棋子要發揮作用了。」

「我是就是聽說過他大手筆的為賭場的人鬧得不太愉快，當時我還想是什麼事值得吉米付出那樣的代價，但那是吉米的事情我也沒去過問。現在經你這麼一說，原來吉米還留著一手。」

「嘿，這還不算絕。你再聽下去才會把你嚇一跳。吉米這次豪賭了一鋪，竟然給他下對了注。他令人安排了那兩個孿生兄弟也住進了同一間的旅社。吉米的打算是當所有的人都把注意焦點都放在洛米奧的時候，他的孿生兄弟就在他們背後給他們一個出其不意。」

「安排的太細膩反而會不會惹起警察對我們的懷疑？倒不如看準機會製造一個街頭普通的劫殺方式去解決？這樣一來可以擾亂警方的視線萬一…」

「我也想過你的辦法，但是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就沒辦法同時把兩個問題解決。洛米奧的地盤我們是要定的，這老鬼過慣了安穩的生活，我好幾次找他洽商擴大進貨和運輸的問題，他都以年紀大了要為下一代打算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搪，哼，霸著好好的肥田不用，真是沒出色的傢伙。」

「我還是覺得…那兩個孿生兄弟靠得住嗎？」

「正如我剛說的，他們從沒有見過吉米，吉米是通過第四層關係驅使他們的，再往深一步想，就算他們出了紕漏我們也可以推的一乾二淨。再說，有誰可以保證他倆可以全身而退？伏擊警察可不是鬧著玩的遊戲。哈哈哈。」

「那些聚氯乙烯管呢？」

「上次用來裝貨的還剩下幾根，我昨天已叫格瑞放進了洛米奧倉庫後的垃圾箱裡，垃圾回收日是禮拜一，所以我們有一個禮拜的時間去安排其他的事情。」

「問題是萬一在一個禮拜內他們對洛米奧還是按兵不動怎麼辦？」

「答案你不是剛說了嗎？他們急於破案是不會無限期的等下去的，再說以那兩個國家刑警的辦案風格來說，就算洛米奧沒做任何行差踏錯的事情他們還是會找一些莫須有的借口搗進洛米奧倉庫的。」

「那個馬格諾可信嗎？」

「他所做的當然是出於對他自己有利的才做的。他把風聲透露給我們是因為他可以得到提前脫離假釋監管的交易和繼續跟你我保持利益上的關係。這事以後他已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碧漢吞了口蘭姆酒葡萄乾口味的冰淇淋，接著說：「對了，這讓我不得不跟你商量個不太容易的問題。」沒等卡迪科有時間回答，「你那個好友愛麗絲。」

「Ah，shit。」卡迪科聞歌知雅意，有點捨不得的咬了口所剩無幾的草莓冰淇淋，說：「你是說她也無可例外？」

「你知道這個道理就好。如果不是她會是個隱患。」

本來還保留著一絲幻想的卡迪科吃力的吞下口中還沒完全柔化的冰冷，問：「你說的如果不是是什麼意思？」

「她告訴了你那兩個國家刑警的事情過後馬克就去了她那一趟。從馬克拍的照片看，就是沒有了呼吸她還是個可讓人血液沸騰的可人兒。馬克是病的不輕啊，哈哈哈。」

強壓下胃部的翻騰。卡迪科知道做過殯儀服務的馬克所嗜好的是什麼。

斜眼看了看面色蒼白的夥伴，「別這樣啦，你知道這是遲早的事。行事還是謹慎一點的好。」碧漢冷冷的說。

「我…沒事。」卡迪科默默的撕下包著冰淇淋的紙杯，把杯裡剩餘的一骨碌拋進口裡咬的粉碎。說。

「那就好。」同樣咬著所剩無幾的冰淇淋碎粒，碧漢說：「除了那兩個國家刑警，我們最逼切的問題是遺留在海底下的貨。就我所知那些還在海裡密封性良好的聚氯乙烯管在水裡是沒有問題的。但嘉琪吿訴我上次她打撈上來的聚氯乙烯管的外殼已開始附滿了淤泥。再過一陣子其他的海底植物就會開始繁殖，加上海底的深度，到時就算帶上深潛照明設備也不擔保會找得到。」

大概是轉移了話題的原因，卡迪科回復了冷靜。「這個問題我倒是有個想法，前提是如果嘉琪肯繼續效勞的話。」

「先說說你的想法。」

「機動帆。兩艘小型，體積大概在三十六呎的就可以。在晚上以兩到三節的速度進行。讓嘉琪在第一艘下海，再由第二艘在兩個小時後接上船。第二艘船上我們讓她用安全扣套在一條加了鉤，可承受一定重量的繩索上再次下潛到她第一次下潛把聚氯乙烯管裝在浮升袋的位置。這次她把鉤掛在浮升袋上然後引領浮升袋上浮。」

碧漢在心裡把卡迪科說的想了兩遍，然後說：「可能是個辦法。船要多少錢？」

「用不起眼的舊船，性能提升過的每條大概在三萬左右。」

「機動帆的馬力萬一遇上海岸防衛隊的就無法脫離。」

「以慢速行駛，看到的人都以為我們只是在做享受夜航的樂趣。再且我們不會把打撈上來的浮升袋直接放到船上。反而我們在袋裡放進可讓它們再次下沉的重物和定位儀器後把它繼續掛在鉤上留在船舷的水裡。一但在雷達上發現有可疑的船隻向我們靠近我們立即鬆開鉤上的袋讓它們下沈。等情況允許下我們倚靠定位儀器可以輕而易舉的再把貨打撈起來。」

「一個浮升袋可以裝多少聚氯乙烯管？」

「以每條三十寸的長度，可以裝六條。」

「你倒做過功課。不錯的主意。」碧漢真心的說。

「一切的前提是如果能找到嘉琪。打從上次遇上海岸防衛隊後她就躲了起來。我打過她的手機，但手機號碼已經不再有效。有人說她躲回了南美地區的老家。」

「這個再想想辦。首要事情是先找到船，然後是掌握船的性能和兩船間彼此的操作技術。不急，如果要用上一兩月的時間。等這裡的風頭過後再開始也可以。你對使用風帆熟悉嗎？」

「基本的懂一點，再來可以報讀風帆駕駛課程。別忘了，再不行還有馬達代替。」

「阿德為了這事會過來一趟，我會跟說一下。如果他開綠燈的話就由你負責處理。對了，如果愛麗絲的事讓你感到難過我也感到抱歉。好看的女孩多的是，有空去看看出入天使酒店的，我跟你介紹介紹。」

「謝了，還不如帶著醫生一起去。」

「別的我無法保證，可是天使酒店的都有專科醫生定期門診的。」

「他什麼時候來？」

「就這幾天的事情。我會跟他在那見面。」碧漢邊說邊看著烏雲夾雜著冷風開始遮掩著夕陽，「這種天氣大概應該是轉換一下居住環境的時候了。」

「加上最近那些討厭的遊民，我也那麼想。可是我老婆就是喜歡這樣的海景，說什麼這才是靈感的來源。」

「你老婆啊，如果我有她一半的藝術細胞，我老就上岸享福了。」

我老婆的藝術細胞關你什麼事，卡迪科跟碧漢道別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碧漢在心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