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森探長和馬提斯靠在下榻旅館走道旁讓一個推著清潔手推車的女服務員走過後看到代爾拿著公事包剛從電梯裡走出來。

「懸紅的事有著落了？」馬提斯打過招呼後問。

「對，我想他們把所有的可行性研究過後覺得還是值得一試，如果沒人找到貨，他們不必付錢，如果萬一真給找到了，用五萬塊的賞錢去換回價值肯定不小於五萬塊價值的貨加上又可以登上新聞頭條，何樂而不為？那些公共關係科的人準會樂到褲濕一大片。」代爾興奮的說。

「對，對，上頭條比啥都來得更重要。」馬提色和森探長各反著白眼的附和著。

「這句對你倆來說或許不太重要，但對我來說簡直就是開啟人生的新領域！如果我栽在這案上，我的職業生涯就可以說劃上句點了。我可是打算再拿他十年的薪水然後才轉去私人領域發展，所以…咦，你們的短褲呢？」代爾上下打量著換上深藍牛仔褲，有領高球白短袖襯衫，外加半正式休閒西服運動外套，只是跑鞋沒變的這兩個國家刑警。

「工作服而已，還要預防被會議室的冷氣吹到頭痛。」馬提斯沒好氣的說。

「代爾組長，可以容許我問一個比較不洽當的問題嗎？你認為組裡的每個人都可以值得信賴嗎？辦案最怕發生的就是走漏風聲的問題。」森探長等電梯關上門後，說。

沈默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問題的代爾轉而問道：「昨晚進展順利嗎？」

正往上升的電梯戛然而止。剛把電梯按停的馬提斯和森探長看著代爾，然後森探長說：「如果任何人因為某種的理由走漏了風聲，不管是邀功還是其他的原因，這對每一個參與辦案的都會是個致命的打擊。要知道我們捉拿的對象是冷血擊殺三個海岸防衛隊隊員的兇手。昨晚有人提起這的緝毒組都是口沒遮攔，公認的大嘴巴。」

「就我所知這裡的每個參與者都有著無可挑剔的可靠忠誠度。這吧，等一下在會議開始前讓我再次重申一下這個紀律底線。」在電梯再次啟動前，代爾平靜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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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代爾轉進會議室門的背影，略為放緩了腳步的森探長拉了拉身旁的馬提斯，附耳說：「你我完全沒聽過約翰和馬格諾這兩個名字。」

馬提斯默契的點了點頭後兩人步進了會議室。

等在坐的每個人坐好後，代爾站在桌前，說：「新加入的這兩位探長昨晚開始了他們的偵查，在他們給大家講述最新消息前我要再次的提醒各位，如果給我發現坐在這房間裡的任何人跟任何與此案無關的他人透露了辦案內容，不管你是聯調局又或是屬於其他單位的執法人員，我會毫不遲疑的把你轟出聯調局和盡我所能的把你從任何執法部門中除名，你也同時將會面臨串謀和瀆職的指控。這裡所進行的調查內容絕對不可以跟任何人透露，哪怕是你的配偶，男友，女友，同性伴侶，逝去的親人，就是跟神父懺悔也絕不允許！我說的夠明白了嗎！如果各位有辦不到以上要求的請立即離開！」

看到會議室裡鴉雀無聲的各人各自點著頭和挪動著身體看著其他人的反應。「好。你先說說我們調查女蛙人的進展。」代爾滿意的看著會議室各人的反應後問一個應該是資歷最深的骨幹聯調探員。

「在南佛羅里達三個縣的範圍內我們接觸了有專業有業餘的二十一個女蛙人。其中的十六個為案發當天提供了表面上暫時可信服的不在場證明，但我們會繼續跟進直到每一個都會得到進一步的核實。其他的五個我們還在等待她們的不在場證明。整體來說，我們接觸的每一個都跟我們所要找的有相當大的差別，她們不是體型過重就是身體的高度跟我們所掌握的身材特徵不同。身材輕盈的女蛙人確實不好找。」負責整合調查結果的深資歷探員匯報說。

「你大概沒上YouTube找過。」一個當地的探員說。

本來正經八百的會議室一時雞飛狗走。

「怪不得，YouTube上那一支片？」

「還說自己是探員，告訴你了還有樂趣可言？自己不會去探究一下嗎？」

「好！我會記住你的！」

「開個玩笑都不可以？好好，拿你的手機來我找給你看。」

「你們平常都一直看YouTube裡的女蛙人？」一身戎裝的海岸防衛隊女准尉捉狹的問。

「他倆也不是經常，就是長長知識而已。喂，我找到有一支是女蛙人救男蛙人的，大家有興趣嗎？」其中一個興緻頗高的回說。

本來喧嘩的會議室更喧嘩了。

「安靜！安靜！現在是開會！你，繼續說！」代爾手裏的鉛筆揮的虎虎生風的發令。

骨幹探員懦懦的說了句：「…我得說Youtube上的女蛙人跟現實版的是有出入的。」然後在各人的低笑聲中繼續唸著調查報告：「…對不起，離題了。剛說到女蛙人的約談…是這樣的，就算約談了不少的女蛙人，可是有一點我不知道對案情是否有幫助，其中一個女蛙人告訴我們，那些毒品所在的海域水深介乎在大約一百到二百五十尺的深度。一個沒有受過潛水訓練的人可以在經過兩個禮拜的訓練後下潛到一百到一百三十尺，如果要深潛到超過那個深度的話就比較有危險了。但是我們現在說的是五萬塊的賞金，可能會有人冒著危險…」

「假如要潛到…一百五十或是比二百尺更深的深度需要接受多久的訓練？」森探長問。

「很多潛水訓練班出於風險的緣故都不會授予那樣的訓練。如果真要學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從一百三十尺入手，這個深度是普通初學者的深度，等對潛水有了一定的認識後才慢慢著朝你剛所說的深度發展。」

「那初學者要掌握哪一些潛水方面重要的關鍵？」有人問。

「當然是對水要有一定的認識和勇氣…」骨幹探員還沒說完。

「什麼對水的認識和勇氣，你快點切入正題好不好！」

「我指的是初學者應該學會對如何處理氦麻醉和卸壓的知識。把這兩個學會後還要繼續學懂更高級的潛水課程，例如可以指示水深深度，何時可以進行安全停留和休息時間的潛水電腦操作，掌握水下照明設備的技術，因為當潛到了一定的深度後要找出你的方位就靠潛水電腦和照明設備了。當然蛙人服和氧氣瓶也是不可缺乏的必備工具。」

「你說的卸壓是什麼意思？」馬提斯問。

「卸壓也可以說成是減壓。水壓會隨著深潛的深度而增加，當你處於高水壓下的時候肺內的氮氣會突破肺功能過濾而進入血液循環系統而產生麻醉作用，如果處理不好輕的會引起疼痛，嚴重的會引致身體癱瘓的情況。在淺水裡可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如果在深水的情況下就會有致命的危險。氮氣在深潛潛壓下會在血液裡轉為氣泡而滲進人體的關節和內臟，解決的辦法是當發現有頭暈和失去方向感的時候馬上慢慢上升，大多數症狀會在短時間內慢慢消失。如果允許的話可以在症狀消失後繼續深潛，不然的話就應該結束深潛。

最重要的是在你還承受著水壓的時候慢慢往上升把氮氣從呼吸中從肺裡排出。」

「以你的推測，釣船上的蛙人潛了多深？」馬提斯問。

「看情況，如果她是專業的蛙人我想一百五十尺沒有問題，二百尺就很難說了。如果是我，除了是緊急狀況，要潛那麼深也不會停留太久，更不會在那個深度找什麼見鬼的海洛英。」骨幹探員回答。

「我聽說過一種混合深潛的方法。」另一個探員說。

「你說的是Trimix？技術深潛。那是因為要潛得更深而把氧氣，氦氣和氮氣混合在一起進行深潛的方法。」骨幹探員說。

「這我們檢查過了，撈起的釣船上找到的氣瓶裝的全都是純氧。」另一個當地的探員說。

一個應該有份參與打撈的探員說：「那個海岸防衛隊的隊員不是說他看到有六個箱子被拉了上來嗎？」

「對，六個。可是他無法肯定是六個箱子。」森探長說。

「如果那個女蛙人撈了六個箱子，我想那大概裝了一百三十磅的貨，箱的重量加上貨…一百五十磅吧。這個數量和重量她應該需要掌控三個小的或是兩個大的浮升袋來裝載毒品。這還沒把尋找，裝載和讓浮袋成功上升的時間計算在內，要在水底下完成那麼多的事情加上沒有運用技術深潛的方式，她在水裡的深度不會超過一百三十尺左右，要不她就有嚴重的氮醉危險。」女准尉指出。

「很好的推測，可是這代表了什麼？」代爾問。

「就是往水深不超過一百三十尺的地方尋找？」又一個應該是有份參與打撈釣船的探員非常不好意思的提了一下。

「我們終於說到一起了！」代爾的臉一紅然後馬上說：「你們都知道我們的懸紅計劃，現在計劃終於得到了批准！我需要的是幾個自願的人去派發懸紅傳單，如果沒人願意自願參加的話我就要點名囉。對了，自願者可以穿短褲和汗衫，有意者散會後過來簽個名。喂，你們先別走，新來的朋友還沒跟大家說說他們昨晚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