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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馬提斯問:「那我們現在找誰先下手?」
「在回答你的問題前我還需要找代爾跟他單獨談一下。」森探長回答。
「那麽他手下的人呢?還是…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放心,他們只是暫時無需知道太多罷了。」
在下榻旅館的酒吧他們找到獨自一人喝咖啡的代爾。「兩位回來啦,打算要找誰下手?要咖啡還是…」代爾放下手上的報紙打著招呼。
「嘿,你問的問題我剛問過了,答案只有他知道。天氣熱成這樣子還咖啡?來杯青檸奎寧冷飲,你呢?」馬提斯邊跟侍應要了飲品邊問森探長。
「椰汁吧。」森探長答道。
三人在侍應遞上飲品後換了張可以放心傾談的臨窗桌子,代爾有點急不可待的說:「怎麼,有問出什麼新發現嗎?看在老天的份上請你們就說有吧。」
森探長嚐了口香甜冰涼的香椰香汁,答道:「抱歉讓你失望,新發現暫時沒有,倒是可能有些新想法。」
「什麼都沒關係,反正可以和新扯得上關係的都照單全收。」
「我知道你們在釣船上找到的證物中包括一件潛水服。證物現在歸誰保管?」
「所有的證物都儲存在這裡警局的證物室裡,至於你說的潛水服…它因為被故意縱火焚毀的關係,潛水服已變成了一團根本沒法辨認的氯丁橡膠。」
「你們有嘗試過衡量它的重量嗎?」
代爾聳了聳肩,說:「老實說,我不清楚,我可以問一下。」
「希望你問問,如果還沒的話,要求他們盡快確認它的重量。」
「好,沒問題。」
「另外一件事,根據你們的資料,巴爾擊斃了他們其中一人後你們馬上找到了跟死者認識的一些人,那麽被你們約談的人都有買賣毒品的前科嗎?」
代爾搖了搖頭:「那些人不多不少都有使用毒品的嗜好,但至於他們有沒有販賣毒品的傾向,我們沒有找到確實的證據,他們大都是沒有固定職業的遊民,他們的生計都是依賴在酒吧,碼頭,或是搬運公司做一些臨工的人,就算他們有販賣毒品也是屬於彼此之間的買賣。說到上百萬的交易他們根本沒有渠道和膽識。」
「你為我們安排跟這裡的緝毒組的會議還是按你說的時間舉行?」
「對,下午三點。」
「謝謝你的安排。」
「什麼話,要說謝謝的是我才對。要不是你們熱心前來參與,我們幾乎想盡了一切辦法還是到處碰壁,真可以說是已到了一籌莫展的地步。」
「我們覺得那個布魯斯所提議的懸紅計畫挺有創意的,跟華盛頓方面要錢的事有答案了嗎?」
從坐下談話以來的幾近半個小時,笑容終於展露在代爾的五官上:「我跟上頭說了,他們認為在現在的這個情況下任何的辦法都值得一試。當然他們還沒有做最後的承諾,但我有很大的把握提議會得到華盛頓方面的支持。」
和代爾分手後,森探長和馬提斯回到會議室再次把聯調局和其他單位的辦案調查又看了一次,他們的首要目標是找有沒有在當地和任何和毒品販賣有牽連的拆家以供他們偵訊,結果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當兩人還在過濾檔案的時候,一通來自負責刑事鑑證科的來電。
「是我衡量那件潛水服的,它的重量只比六磅小一點。」鑑證科的回答從手機揚聲系統中傳來。
「整件潛水服有多大的面積被燒毀?」森探長問。
「不是燒毀,而是整件被溶化了。還好被溶化後它還保持為一體,也是因為這樣我們沒法提取裡面任何有價值的證物。有一點我們倒可以肯定的是,它的厚度是七毫米,這也可以解讀為穿它的人是為了要抵禦深潛所帶來的寒冷低溫。還有一點,潛水服何以可以避免被熱火完全燒毀是因為它是被丟棄在船首…」
「請等一下,你剛才說潛水服之所以沒被完全燒毀是因為它被發現在船首?船首不是也被烈火燃燒過嗎?麻煩解釋一下。」馬提斯和森探長面面相覷的不明所以。
「好的,沒問題。我剛才說船首的意思是供解決生理需要大小便的地方。這也是因為船首的拱形構造才有可以容納它的空間。當然,我們現在所說的是小型船隻,如果是大型遊艇或是艦艇的話又另當別論了。」
「你說的是艙裡有廁所?我們一直以為那釣船只是一般的無艙釣船。」
「不是艙,只是位於駕駛臺下面積僅可站或坐包含盥盆的…極為細小的洗手間吧。」女鑑證不厭其煩的解釋。
「潛水服在洗手間的哪裡被發現?地上?」
「對,依我們的推斷和現場回復,穿它的人應該是站在裡面把潛水服脫去後匆忙丟在地上的。也就是當穿它的人正要更換衣服的時候他們被海岸防衛局的人追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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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越來越有趣了。關鍵就是馬桶旁的潛水服。」跟鑑證科的結束對話後,馬提斯和森探長又跟當地的幾所潛水店聯絡過後說。
在兩人跟鑑證科的人對話的過程中不時在隔壁房間探頭進來探聽進度的代爾聽了後不解的問:「馬桶旁邊的潛水服?」
「剛剛鑑證科的人說潛水服的重量是六磅,厚度是七毫米,以這個數字來說它是屬於細碼的,這也符合這裡附近幾間潛水活動店所提供的答案。他們還說要迅速的脫去潛水服不是容易的事情,因為要提供防水保溫的關係所以潛水服有緊貼身體的必要。想想看,當你身體又濕潛水服又緊的話要脫去肯定需要有充足的空間,那麽現在潛水服被發現的位置是在空間有限的地方上,請問那代表著什麼?」
「巴爾說據他記憶,負責潛水的是一個體型矮和比較瘦小的人,身高不超過五呎五?或是更矮,還有為什麼這人要躲進廁所裡才脫潛水服?」馬提斯回憶著說。
(聰明的各位應該得出答案了。)
只有豬頭組長還是盡責的繼續扮演豬隊友的角色。代爾不解的說:「不知道。」
「因為礙於男女有別的天性,所以她才躲進洗手間。」所有的記憶電光石火的重溫,森探長轉過身直視著代爾,目露深不可觸的眼神說。
「不,不,不會吧?會不會太扯了?」使勁搖動著雙手的代爾企圖要擺脫對方魔咒的說。
「當然沒有事情是絕對的,但從已知的數據分析,那件潛水服的主人應該是屬於一個擁有運動型身材的矮個子女性。」
「fuck me!」代爾幾乎癱在椅上。
指了指他的拍檔,馬提斯說:「這人閱人無數,你還是聽聽吧。你的組員有沒有向女性蛙人的方面著手?」
「大…大概沒有…誰會想到會是個女的…我馬上要他們朝那方面著手…你剛說的特徵是…」
「族裔可暫時鎖定為南美人種,歲數不詳,大概介符二十五至三十五左右,屬於個小,偏矮,但擁有運動型身材,身高不出五呎五寸,一個擁有對潛水運動半職業到職業水準的女性。」森探長背負雙手,遠眺著海洋遠方的說。「還有,盡快查明對方氧氣筒的來源。」
「這裡附近和三個縣的氧氣瓶購買貨單我們都做了調查,但都沒有得出有用的資料。氧氣瓶所費大約在兩千到三千塊左右,更昂貴的也有,看需要和願意付出多少…」代爾繼續說。「一個女蛙人,如果對方又是當地人的話我們一定會把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