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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探長向在座的其他人環視了一下,說:「那如果我們開放讓人們在那潛水呢?」
房裡的所有目光落在一個識別證寫著布魯斯的人身上,其中一個嘆了口氣,說:「我們還要提起那個…」
話還沒說完就給鉛筆打斷,代爾隨之命令:「布魯斯,刑警們還沒聽過,馬上說!」
被點了名的布魯斯探員是個長的看起來有點單薄,還略帶點雅氣的臉加上整齊的三七分髮型,眨了眨方形黑框後的雙眼,乾咳了一下,手下意識的托了一下眼鏡,遲疑著又看了房間裡其他的人,然後在代爾的逼視下說:「我…我在這個問題上提議過…如果我們把潛水打撈的事情辦成為一件有獎的尋寶活動或者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就像復活節裡大家一起尋彩蛋的遊戲那樣。我的想法是在我們鎖定的海域裡假如有誰可以打撈到一條裝有毒品的膠管,就由我們付五萬塊一條為獎金。這樣一來我保證每天都有人會去嘗試;不管是業餘還是專業的人都會慕名而來參加。我們只需要做的就是坐等收穫兼且一分錢也不需要付出。」
「阿布,你應該把搞不好會鬧出人命的問題也加進你的想法裡去。」其中不知是誰冒了一句。
「當然沒人願意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但那有什麼大問題?我們預先告訴他們參加尋寶的活動一切後果他們自己承擔,一切出於自願性質。再不好我們可以安排海岸防衛隊的人測試每一個參賽者的潛水技能才讓他們參賽。」說到這,他看著森探長和馬提斯,說:「另一層好處就是或者會讓那些毒品的真正擁有人坐立不安,這樣說不定會讓你們找到他們的破綻。讓他們坐立不安不是你們來這裡的目的嗎?」
這時代爾打斷了布魯斯的話對森探長和馬提斯說:「我們認為每根膠管可能安裝了某種定位功能裝置。打撈的人可能在下潛到某種深度的時候開啟他們攜帶的某種聲納探測器再釋放出某種低頻率聲波頻率,當定位功能接收到訊號後會同時釋放出某種的信號,這樣一來打撈的人就可以憑著信號輕易的找到他們遺留在海底的毒品。我們只需要任何參賽的人找到其中的一根我們就可以拆解裝置裡的密碼從而找到其他。」
「布探員這麼好的建議為什麼你們要持保留的態度?除了會死幾個瞎闖的傢伙外。」馬提斯不解的問。
「主要是誰出那筆五萬塊獎金的問題,說到錢,我們要徵得總局的批准才可以作準…」持保留態度的探員說。
布魯斯應該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贊成自己的想法,感激的看了看馬提斯,然後直接的對代爾提出:「組長,從我們來到這裡到現在我們應該已用了超過幾近二十萬的經費了吧?我們找到了什麼?連蚊子都沒有。組長,試試吧,向華盛頓的人要錢!」
「跟他們要錢?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我可以想到他們會第一時間馬上要我們列出申請的理由,然後就是一大堆拒絕道理。我可沒時間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另一個抱反對態度的探員說。
當其他人一時都在竊竊私語的時候,代爾嘆了口氣,敲了敲桌,說:「申請錢的事我已經提出了,最遲在今天或明天就知道結果。」
布魯斯在一陣噓聲中挨在椅上得意的說:「組長,就是你行!」
再下來整整一個小時的會議中探員們再次被要求對那些無論已約談過又或是即將約談的人再次接觸,這包括各種幫派或是與毒品有牽連的問題人物。
對森探長來說,代爾的職業生涯已到了尾聲的階段,他之所以被任命來調查這個案子的原因一是因為他確實有一定程度的經驗,二是因為其他人對這種破案機會非常渺茫的案件都是興趣缺缺,所以他的上司認為讓一個行將退休的人去承辦這種冷案對破案與否都是無傷大雅的問題。外界也不會深究這種冷案的結果。如果案能夠破大多數都會是出於偶然的機會;比如說一個被抓的人因為企圖能夠減輕刑罰而把所聽到可能跟案有關係的消息跟警方作為了交換條件而令案件有了突破口,要不就是永遠的無頭公案。
會議結束前,代爾問他還可以為辦案提供什麼樣的幫助。「我們打算跟當地負責調查毒品買賣的幹員先見見面讓他們為我們提供一些屬於毒品買賣慣犯的資料。」
「行。下午三點怎樣?」
「在哪?」
「最好的地點就是邁阿密迪特的北分局,它有充足的會議室可以容納更多的人參與。」然後代爾又補充說,「我還可以把這裡和附近鄰縣的人都通通叫來參與。」
「那就最好不過。你可以調動他們嗎?」森探長問。
「當然可以,他們從一開始就非常的合作。說到底他們每年的資出經費絕大部分都是由聯邦經費資助的。」
「明白了!」
「你們如果需要幾個聯邦緝毒局的參與也沒有問題!」代爾豪爽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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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探長和馬提斯跟代爾握手道別後乘電梯走的時候剛好那個海岸防衛隊的准尉也在電梯裡。准尉帶點好奇的問:「看到你們跟聯調局的人談了很久,有什麼收穫?」准尉是一個可以邊說話邊可以揚起其中一邊眉毛的女鐵面。
「沒什麼新的進展。只是聊聊其他會議的時間和地點。」森探長對聯調局要代爾來負責辦這案開始有點同情了;在缺乏辦案方向又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所能做的就是無休止的會議,任誰也感覺到氣餒。這也是因為在自己的職業生涯裡也遇上過許多這樣的難題。
「老實說我看他們是打算就這樣結案的了。可以預測再過幾個禮拜他們就寫個總結報告建議我們繼續監視毒品沉沒的水域,盡可能抓幾個有嫌疑的人,然後整個聯合調查小組就會解散。」女准尉掂了掂手中厚厚的文件夾說。
「你認為呢?」馬提斯問。
「我想我們應該試試布魯斯的提議。如果有人能就那樣找到毒品就最理想,萬一找不到也總比現在的情況好。我的意思是起碼給整個案件有一個開端。要打鐵的話,既然生了火,就把鐵也放進去吧。」停了一下,女准尉側過頭看著眼前這兩個新人,又加了一句:「如果有你們這兩個辦案天才加入也沒撤的話,我也打算打包回家了。」
整個本來黯淡的電梯配合著馬提斯整齊雪白的牙齒馬上光亮起來!馬提斯陽光耀目的爽說:「可是我倆本來就是辦案天才,起碼我是。這位嘛,」馬提斯指了指一旁誠恐誠惶的森探長,又繼續:「他是我的助理而已,他的工作只限於提提行李,洗擦槍械,裝填彈匣,備備早午晚三餐,偶爾的會擔任一下對外說明工作。閒人一個。別擔心,給我點時間,準把案給破了。」
「現在有你們在我倒不再擔心了。可以肯定的是,那個聯調局的組長都把寶壓在你倆身上了。」女准尉極力避免著認真的話語被笑意出賣。
「是個難對付,一個高標準的人。我想她不太相信你。」森探長作附耳狀跟他的拍檔說。
「真太令我失望了。」驚訝莫名的馬提斯答說。
「有一點我不得不承認,」女准尉用極具同情的眼神加上安撫的聲調說:「剛才馬探長把槍丟在桌面上的畫面是整個聯合調查小組成立以來最具震撼性的一幕…除了你倆的短褲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