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懷疑
禮拜一。三月八號
早上七點。
禮拜一早上七點,陳嘉達按照金廣陵在各種不同管道資料得來的電話找到了當年年僅十六歲卻在一夜之間被一場無情的大火奪走了父母的馬卡菲。在經歷了人生慘況後的第二年,馬卡菲去了位於馬薩諸塞州的一所私立研究大學。 該大學成立於1863年,是一所耶穌教會學校,在那求學時期,他攻讀的是室內設計。以名譽畢業生畢業後的他自己創立了一所名為NACS的廣告設計公司。已婚九年的他也是兩個年幼孩子的父親。
就如馬卡菲的資料顯示,一個事業有成,已婚,兩個孩子的父親能成為一個系列殺手的機率不是零,但也是比距離零機率不遠的零點零零一吧。既然對方上了跟案情有興趣的名單,陳嘉達還是有要跟進調查調查的。
美西美東,時差是三。東岸紐約現在剛好早上十點。馬卡菲一如陳嘉達在東岸分局幹員所收集的資料顯示,他剛送完妻子,兒女上班後,正在辦公室裡。
「馬先生,首先讓我感謝你在百忙之中抽空應約跟我們傾談。」陳嘉達邊說著開場白邊透過視訊鏡頭打量著對方。就算是坐在辦公桌後,陳嘉達也可以看得出對方的個子是屬於蠻高的,可以說是一個瘦俏的男子。上身穿的是一件過頸,黑色,針織精細的毛衣。黑框眼鏡後的雙目回視著陳嘉達。身後的垂直座地衣架上掛著碳灰色的羊毛大䄛和白色的領巾。
「今天你那邊幾度?」陳嘉達笑著說。
「從昨晚到現在都在下雪。也適應了。就通勤有點塞。唔,我可以為你解答什麼嗎?陳幹員。」
「這次我們找你的目的是要跟你了解一下當年那場不幸的大火後你採取進行訴訟案後的動機。我知道那是一段沒有人願意提起的不幸往事。請接受我和我局上下對你最深切的慰問。」
馬卡菲聽後把自己的表情掩飾的很好,但陳嘉達還是觀察到對方的雙肩往下塌了塌,非常難以覺察的一點點。然後應該是在內心深處要再次面對以往的回憶而雙眼不自覺的往下看了看。
「老實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要我說多少遍?真的。那次家變後我就離開了家鄉再也沒有回過去。也不是,回過一次。回去參加我親戚的婚禮,大約五年前吧。」
任何形式的旅行都可以有跡可尋。陳嘉達在筆記上記了下來。「馬先生,那次火災後有數宗訴訟案也隨之提出了申請。我正在調查可能跟訴訟案有關的一連串謀殺案件。」
馬卡菲有點不解的問:「謀殺案件?跟火災有關的?我不明白。你是說火災背後的原因是謀殺?」
如果要從頭到尾的給對方解釋可能會讓對方更加糊塗。所以陳嘉達決定相信對方暫時是清白的而直接用最簡短的方式把事情給對方解釋一下。「在過去的六年裡有八宗謀殺案件都選在每年的三月三號,也就是火災發生的月份和日期。第一個被害者是十八年前當時在S縣總醫院擔任急救室的值班護士長,我們相信她的死是因為她是當時負責處理其中一個因傷勢過重而去世的傷者而引致的。在以後調查的過程當中,我們陸續發現有幾起訴訟案也是因為以上的緣故對當時的護士長發起了訴訟。所以我們需要跟每一個在當年提起過訴訟案的人跟進調查。」
「你是說跟進調查護士小姐被殺的事件?」
「關於你提出的訴訟案,我讀了。讀完後很難想像當時只有十六歲的你是怎樣面對那些殘酷的打擊。」
馬卡菲沒有回答,他沈默著。
「馬先生?」陳嘉達禮貌的催促著。
「讓我直接的問你們。你們認為就因為我在當時的那場災難中失去了家人和父母而提出的訴訟失敗而去殺人?」
還有別的嗎?陳嘉達在心裡說。「不是單單針對你,我們對每一個當時因訴訟失敗的訴訟者都在加以調查。作為其中一個當時的倖存者,加上犯案的月份日期,我們覺得那不是偶然。」反而陳嘉達安撫的解釋著。
「我可以跟你們保證我沒殺過人。」
「那麼對於那件敗訴的訴訟案呢?你認同判決嗎?」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去想它了。再且訴訟案也不是我要興訟的主意。它是我叔叔的主意。我只是一切讓他去做罷了。當時我都不清楚我們要吿的對方是誰或吿訟的理由。很老實的說,我對於那年發生的事情已經相當模糊了,我只記得當我醒來後被告知我失去了雙親和我的妹妹。然後我一直在問,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為什麼?」說著說著,馬卡菲看了看他手邊應該是手機什麼的,然後說:「我真的不知道可以怎樣幫助你,我真的沒有殺過人,我連想都沒辦法去想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事情。或者在有人侵入我家對我的家人產生威脅我才會去考慮的吧,就算是,我也會先說服對方放棄傷害我家人的念頭。或是讓付錢讓他們離開…大概在嘗試過後沒成功我才會考慮自衛吧。我連一把槍也沒有,更不會使用。」
「按照手續,我還是要跟進一下,你自從離開了加州後有再回到過這裡嗎?當然,除了參加你親戚的婚禮之外。」
「沒有。」
「你在這長大的時候上的高中是這裡的S縣高中嗎?」
「是的。」
「那麼,你認識馬斯頓校長嗎?」
三頭六臂不夠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