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懷疑
在縣醫院裡工作了七年的安妮貝斯,頭四年是急救室裡的護士,後三年是急救室的主管。在急救室陳嘉達所會晤過的醫務人員大多數都是安妮貝斯離職後才工作的,所以大部份都對安妮貝斯不是不認識就是不記得多年前的往事。只有其中的一個外科醫生提供了大概可以概括其他人對安妮貝斯的評語:聰明,有能力,每個人都樂於接受的同事。
因為是週五晚上七點的關係,加上醫院人事部要在禮拜一再開門見客的關係,陳嘉達只好盡一切辦法的在急症室裏嘗試著跟每一個醫護調查安妮貝斯以往工作的情況。但因為他問的實在發生在太久以前的事情,他沒有得到任何值得注意的答案。最後還是一位在醫院當值的行政部門負責人要求人事部的主管在明天,禮拜六一早派人回來為陳嘉達拿取安妮貝斯的工作檔案。「檔案資料應該包括了所有貝斯女士在工作上遇到過一切跟被投訴過的事情。如果閣下能出示搜查證書的話。你知道一切跟醫療工作雇主和受雇員工的信息,都有著極為被隱私規則嚴格控制的。所以在你提供搜查令之前我們只可以這麼做。」
被綾芫霞揮手道別後,離開縣警局駕著車的陳嘉達在想,金廣陵已通知了老闆G先生有關搜查令的情況,就算時差的關係,對方也應該辦好了吧。希望禮拜六一切可以辦妥。
駕著車的陳嘉達發現自己有點神不守舍,好幾次都被車道上其他以正常車速駕駛的車輛切線,超車。綾芫霞說的可能是對的,自己真的需要好好靜下來休息一下了。自從抵達後,他每晚只睡不了三個小時。
三月五號的這天,陳嘉達感到非常無奈。兇手沒上鉤,就算是給縣裡的每一位教師釋放出警告,但以他的經驗,人們都會對警告大多數抱著,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心態。
我還可以在哪裡著手?
把便裝警車停靠在路肩,陳嘉達要找古斯。藍牙手機響了好幾聲後,「這是古斯,請說。」
「嗨,我是陳嘉達。」
「說吧,陳探長。有什麼可以做的?」
「所有的教師,教授,包括所有輔助人員,你們都準備好名單沒有?對於那些住在靜湖一帶的更為重要。」
寂靜從對方傳來。
「還在嗎?還是接收出問題?」陳嘉達有點不耐煩。
「我還在。名單因為包括了縣內的多個學區加上大學,所以我們還在做著補充。但快完成了。」
「再過五個小時他就要開始了。把名單也給我們一份,我跟我的組可以出一分力。」
「大概不用了。我們已跟縣內的義工志願團體溝通了,他們已開始聯絡名單上的每一個人。應該今晚十點半前就可以通知名單上的每一個人。」
「太好了。」
「還有,對於那些電話沒聯絡上的,我會派遣警員上門直接通知。如果沒在家的,我會以每三個小時的方式再家訪通知。」
「聽來你們辦妥了。」
「陳探長,你還好吧?」對方似乎也聽出了陳嘉達語言間的疲憊。
「我還好。我只是想我們應盡一切手段的去保護每一個可能成為兇手下一個目標的受害人。如果這次我們可以使兇手的行動失敗,我們就可以令他出錯。」
「我也希望這樣。一旦有了具體性的發展,我再跟你聯絡。」
「好。如果你需要任何的協助,不管時間多晚,給電話過來。」
安排好後,再次發動車子。古斯可以說得上是一個稱職的探長,但還是只屬於待在小規模縣鎮裡的探長。聽到對方主動的採取了行動,陳嘉達終於放心了點。可能這樣做真的會起到阻礙兇手貫有的犯案手法的作用吧。
還是太多沒法掌握的因素。安妮貝斯是因為何事被兇手視為非除去不可的?每一個對她所工作的同事的調查都顯示她是一個有著良好人格,被尊重,愛自己兒女,深受丈夫喜愛的人。她有朋友,有丈夫,有可愛的孩子,生活是那種再也普通不過的那種。會不會起因是在她的童年?她的好友說她的童年是在單身家庭長大的,父母的異離會是起因?還是跟她的兄弟姊妹有關?是她父母家庭中有犯過罪的親戚?如果是,那又怎麼解釋三個在不同的州所發生的殺戳?兇手選擇那三個州是因為對他有特殊定義?還是他的目標無獨有偶的居住在那?
安妮貝斯是一切報復的開始,兇手沒有虐待死者,對男女死者沒有性侵。但是這樣殘忍的手法還需要虐待嗎?陳嘉達百思不解的想。
去殺一個人有其他更容易辦到的方法。但兇手卻選擇了用刀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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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絕對有效的第一刀把目標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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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代表性的上,中,下,橫劃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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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看著每一次有關作案的報導,幸災樂禍的嘲笑警方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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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賞著自己傑作,沈醉在一切都掌握在手裡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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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七個了,你們還是奈何不到我。我的才智你們只有永遠被我嘲笑的份。
無論如何,兇手都是掌握著主動。可能記者會上刺激兇手的言論只會適得其反吧?
可是不那麼做,我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本座帳下還沒有禿頂的。去玩,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