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02 13:56:32uni2019

你我,從這揭開

被鄭俊山的手穩穩的托著,羅慧幾乎軟弱無力,卻極度逼切的回吻著。「俊。」對方的名字在半閉著雙眼的羅慧嘴裡透出。

「我在這。」

「你知道我很愛你的嗎?」

「知道。我也同樣愛著你。」

「我要知道從哪裏開始的?」

「從你肯讓我牽你手那一刻。」

羅慧忽然張大了眼睛,像自己心裡最私密的被忽然發現似的,不可置信的說:「當時我沒感覺耶,那時你我不是剛認識嗎?」

「所有的事情都會有個開始。慧,從那天開始,你我,從這揭開。」

「俊,好好的愛我!」

吻了吻羅慧仰著的鼻尖,「那我先去辦吃的。等會見。」鄭俊山依依不捨的說。

他沒讓羅慧等太久。回到家剛安頓好姪女,自己換上舒適外套,門就響起了輕敲。生怕吵醒了熟睡著的姪女,羅慧還是輕手輕腳的開了門。做了個不要吵醒她的手勢,羅慧接過對方手上的兩大袋大概是外賣的手提袋讓鄭俊山進了房間。

「我叫了中餐。」

「餓昏了。」羅慧是你吃什麼我也跟著你一起吃的甜回應。

兩人走往廚房的時候羅慧的下顎往姪女睡著的方向挪了挪。在沙發上睡的香甜的淩涵櫻被羅慧用幾個沙發坐墊穩穩的在沙發的一側包圍起來以防姪女一個翻身會掉到地板上。

「你看你,已經是一個標準的媽媽。」鄭俊山嘉許的吻了一下羅慧的前額說。

不知道為什麼,羅慧今晚的眼睛對於一切鄭俊山所說的話盡是敏感的愛流淚。雙眼又是一紅,「嗯。」羅慧急步的走進廚房擺放著袋裏的食物。「天啊,你叫了不少啊。可以吃得下這麼多嗎?」流理臺上有香噴噴的有脆皮燒雞,蒜蓉炸鮮蠔,時菜炒斑球,滑蛋河粉。

「你說夠不夠我倆吃?」鄭俊山看著桌上的四個菜蠻緊張的說。

「再多兩個都可以吃不完。」

「這裡就你我,小櫻櫻還不可以吃這些食物。怎麼會多兩個?」

「我是打個比方。你不是說以後要兩個小孩的嗎?」

「兩個可不是我說的。我的目標是看著辦進行。」鄭俊山把羅慧的話做著校正回歸。

「吃飯吧!」羅慧不依的眼波流遞。

兩人四手,像一對早已在恆久以前就認識的一樣默契的為對方添菜送飯。羅慧難掩心裡的喜悅,因為沒有手可以騰出來,只有欣喜的讓鄭俊山緊握著手邊把雙腿腳踝扣著鄭俊山桌下的雙踝。

沒有說話,兩人只是低頭吃著晚餐。但在彼此相通的心裡,吃飯只是個形式而已,其實彼此都想著如何把對方吃下才是最重要。

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時候,抬頭的公寓大廈入口的螢光幕亮起了靜音模式的閃動。

羅穎一臉焦急的看著螢光幕。

「才等到今晚像個樣的吃頓飯,棒打鷰鴦的來了。」羅慧不情不願的按開了大門。

門才打開,羅穎一陣風似的奪門而進!

「姊,發生什麼事了?姊夫呢?」羅慧差點被羅穎所走過的強風吹拂搖動。

「他?他正跟他老闆聊天。」平常把女兒永遠放第一的羅穎這次居然視睡在沙發上的女兒視而不見。羅慧順著羅穎的目光看去,羅穎登堂入室的走到站在廚房門口看著眼前一幕的鄭俊山面前。

「妹,在電視上看到我女兒投回來的就是這位鄭先生?」羅穎像剛發現稀世鉑金似的仔細端詳著鄭俊山,問羅慧。

「妹,你別看電視。」

「什麼別看電視?我看的一清二楚。你知道嗎?我老公跟他老闆聊的都是他們悶的沒人聽的懂的書呆子話題,就我盡著婦道的在虛與委蛇。後來酒吧裏傳來一陣騷動,我撥開人群要看看是什麼事情。一看酒吧裏的電視機就是阿櫻指著鏡頭嘻嘻笑的近距模樣。我一時沒回過神來,我女兒怎麼會出現在像午夜牛郎一樣的拍賣會裏的?鏡頭再把台上的這位先生來個近距特寫。我就知道不妙,後來再聽到那價碼!天啊!我的阿櫻那有那麼多錢啊!再後來發現原來是你投回來的…戰利品。嘿,鄭先生,百聞不如一見,我書讀的不多,你不介意我用戰利品這稱呼吧?」說到最後一句,羅穎看著眼前這個就算不是立即,也不會多久就是自己妹夫的鄭俊山評估著問。

「姊!」羅慧希望手裡有根魔術棒讓自己在羅穎繼續發表高論的時候失去知覺。

「妹!價有所值就是了。」羅穎一副我看人你放心的笑的合不攏嘴。

「鄭先生,你和我妹今晚再慢慢多吃一點,增進一下感情對以後有幫助喔。」

「姊,你在說什麼啊!」羅慧是被姊戳中要害的羞的幾乎說不出話。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帶我女兒回家。這不,你姐夫救了你倆。他聊完來電找女兒了。」羅穎輕手輕腳,又哄又抱的抱起女兒。「鄭先生我們先回去了,下次請吃飯也帶上我們一家喔。喂,羅慧,你今晚真的是讓我大跌眼鏡,平常你上電視都是在簽大合約後才接受媒體採訪。今晚你上電視竟然是為了你家的鄰居。還有什麼勁爆新聞瞞著我?」羅穎跟送自己和女兒步往電梯的時候的羅慧在說著私房悄話。

「電視上你都看到了。沒有別的啦。」其實羅慧也沒想過今晚所發生的事情會有這樣的結局。哪有人會相信自己的心上人會被自己「重金」收買的啊?天方夜譚的一千零一夜嗎?

在電梯門前被羅穎又親又抱後,羅慧終於硬是脫離了羅穎的熱情魔掌!「櫻櫻晚安!姨媽愛你喔。」羅慧想著要不是自己的這個姪女一踏入賣場就先聲奪人的震怯全場為自己爭取了關鍵的時間去折佳奪標,今晚的這個鄭俊山不知要草落誰家香閨蜜帳了。以後還是要多留個心眼才是!一想到這,羅慧一溜煙的一頭栽回門裡把那個自己用盡了洪荒之力才得手折佳回來的鄭俊山鎖定。

「你快來看你被麥克風嚇到的樣子!」鄭俊山竟然已經打開電視在看著晚間十點半播出的地區花邊新聞報導。

「哪有!那是處變不驚,好不好?俊先生!」說是那麼說,羅慧卻是緊挨著這個只屬於自己的鄰居緊鄰而坐。

「好個處變不驚,那我就是誠惶誠恐的被押回主家的一盡義務。對了,那個出納說一晚,大概就是十二小時,莫讓光陰荏苒而去啊。」



「誰說只有十二個小時?出納小姐說的其實是,在買主心目中認為最佳的時間開口說開始的時候才算開始。」



「這不簡直就是控辯雙方都是你的人,再加上法官,陪審員,獄警都被你重金收買。你這總執行不覺得有點霸道嗎?」

「哼,你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

「借問羅總霸長,我可以自己贖身嗎?」

「可以!你打算怎樣個贖身?」羅慧聽到對方的回答簡直要被自己大笑的淚水吞噬!

這次鄭俊山真的是誠惶誠恐的在西裝裏袋中,鄭重其事的拿了一樣物件取在手上。牽起羅慧的手,輕輕的扳開羅慧的掌心,「慧,這個是我要給你戴上的。」

一切發生的太不按牌理出牌了!羅慧看著自己的手掌上端端正正的是一個小黑盒子。

緊盯著盒子,像被催眠一樣,羅慧緊張的在想,盒子會自動打開說話的嗎?

「你就不看看?」

目不轉盯的羅慧聽到對方的聲音才如夢方醒的牽開盒子蓋。

羅慧看過這種色彩,在国家地理 视频報導冰島夜空中綻放的北極極光的報導。

「…通常極光出現時,是呈現瀰漫性的發光或"窗簾",大致向東西方向擴展。有些時候,它們形成"靜態弧",其它的"活躍極光"則會不停的變化,不斷的改變形態。每一個簾幕由許多平行的光線組成,每一條光線都內襯著當地的磁場線,暗示極光的形狀受到地球磁場的約制。事實上,衛星顯示電子循著磁場線,朝向地球方向螺旋著移動。

與窗簾相似,但皺摺更為強烈的被稱為"條狀(striations)";當磁場線導引明亮的極光在觀賞著的上方綻放,則可能呈現"冕狀"或發散的輻射狀,這是透視造成的效果…」

羅慧不是天文學家,她對天文學一點都不懂。但是,今晚她懂的了什麼是"靜態弧"和什麼是綻放的"冕狀"透視輻射狀效果。

看著盒裏隨角度,燈光轉換而呈不同色彩變化,但還是保持永遠湛藍清澈的藍鑽,羅慧感到自己的心跳有那麼幾秒鐘停止了跳動。

「上次我去三藩市出差看到就買了下來。」鄭俊山用不急不徐的語氣告訴羅慧,就像天氣預報節目主持人不疾不徐的聲音說。

這鑽有靈性的?當羅慧的視線跟鑽面上的光暈接觸,光暈似乎也停了下來跟羅慧,即將是自己的主人對視。戴上吧,夫人。我會與你永不分離。

「這,太漂亮了。」一時為之語塞,羅慧唯有用簡明的字眼來形容自己的內心深處的驚訝。

「不是嗎?上次三藩市球探出差後我信步在海旁大道走了走。沒有任何目的的閒逛,我走進了一間門面設計理念極為簡單的珠寶店。一對有著當今中國西疆血統的中東老夫婦接待了我。喝著他們煮的茶,我跟他們天南地北的聊,他們也沒向我推銷飾櫃臺裡的珠寶。只是在互道珍重的時候,店主妻子讓我看了這個,她說,你將來用的上這個。為她戴上是你的福份。我好奇的問,如果太大或太小怎麼辦?她只是笑了笑,不置與否的說,那就看緣分了。」

「我戴不下怎辦?」羅慧的心都快跳出喉嚨的問。

「戴戴不就知道了嗎?」鄭俊山也是心裡沒個譜。「慧,你信不信緣分的說法?」

「我…我先聲明一下。我戴不下你也不可以走。」

「好,一言為定。來,讓我給你戴上。」鄭俊山把桌上的晚餐推到一旁,跟羅慧說。

本能的反應,羅慧伸出了手,右手。笑了笑,鄭俊山牽起羅慧的左手。

羅慧看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怎麼看都看不出可以容納戒指的戒環。「我不知道耶…」被鄭俊山穩穩牽著手的羅慧閉上眼睛在唸。一道帶冷的感覺在無名指的第二指節傳來。冷迅即變為溫暖!再也無法忍受期待的感覺。再睜眼,鬆緊適中的一枚藍鑽已戴在羅慧左手無名指上。

羅慧的眼淚又再次大放送。

「呼,真戴著了。省下我去三藩市要他們另製指環一趟。」鄭俊山邊說邊不忘把戴在羅慧無名指上的戒指扭來扭去來證實戒指的鬆緊程度。「慧,戴上去了。別又在哭了吧。」鄭俊山輕拍著趴在自己肩膀上哭的淒涼的羅慧說。

「誰說我在哭?」羅慧說著這話的時候是被橫抱在鄭俊山懷裡,看天花板的走勢,是朝主睡房移動的勢態。當下一句「我是喜極而泣。」說完的時候,羅慧是把鄭俊山按在自己身下,俯視著對方而發出的質問。把低垂的秀髮柔順的撥到一旁,羅慧低聲輕吐:「屬於我的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