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4-23 14:59:09uni2019

你我,從這揭開

一直到公寓大樓下訪客通話器傳來急速的鳴響。羅慧如夢方醒的跳將起來,一定是我姊回來了!按下放行進入的按鈕。不到三分鐘,羅穎從大門急步的走了進來,抱起女兒親熱的說:「媽媽好想櫻櫻喔。」

話音一轉,「你就是我妹經常提起的鄭鄰居吧!」羅穎抱起女兒後轉頭看著鄭俊山說。

我經常提起這人?我什麼時候經常提起了?

本來在廚房熱著咖啡,唰的一下,羅慧的臉紅到脖子以下。羅慧知道她姊認為自己這個做妹的這種老是只顧工作而抗拒感情生活的態度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極其有違她信奉天道自然的行為;有自己的事業當然是好,但為了事業而錯過了家庭生活簡直就是羅穎認為不可原諒的事情。大概姊已經有了家庭和孩子,她也認為自己這個做妹的也要跟她一樣的缺一不可。

羅慧最害怕的就是姊會把她的那套跟誰跟誰牽線搭橋的計畫實行在自己身上。「姊,你剛下機,要來杯咖啡嗎?」只不知道還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問題會接踵而來。不管怎樣,先把姊的IBM堵住再另行計較。

「不了。剛下飛機我就喝了兩杯。」羅穎邊逗著女兒邊說。

「飛機上沒咖啡供應嗎?對了,姊夫呢?」繼續製造不及邊際的話題是羅慧的首要戰略。

「他?我跟你說。本來我是打算在飛機上喝的,但被你姊夫出手制止了。」

「什麼?你們不是和好如初的再行蜜運了嗎?」

「你知道嗎?他說在飛機上千萬不要喝飛機上所有用熱水泡的東西。咖啡就在他的黑名單排第一。」

「姊,姊夫說的對。這是大眾常識了。常飛來飛去的人都知道飛機上的食水箱是幾乎永不清理的。然後呢?」

「你們是空中常客當然知道。我整天日理萬機的哪有閒情去想的那麼複雜。所以今天我才明白以前帶櫻櫻出外他都會把奶粉調好放瓶子然後請空服整瓶放熱水裡加熱。怪不得這次他說無論如何都等下了機再喝咖啡。」

「那他現在呢?」

「在車上打盹。」

「不是剛喝咖啡嗎?」

「他說機場咖啡的價錢一杯是等於外面兩杯的價錢。所以只有我喝。他回家再灌。說的也是,機場的咖啡好像蠻灌水的,我喝了像沒喝一樣。」

「真是精打細算。」像有心有靈犀一樣,羅慧不經意的眼光瞄到當聽到以上精打細算的話題,鄰居的雙眼閃過了英雄所見略同的亮點。又一雙一丘之貉!外甥女和她爸還有這個!Jackals from the same lair!在亮點裡羅慧還看到對方早已識破她在打算儘快讓羅穎離開,不易發現的捉狹笑意。羅慧的臉更紅了。「那不要讓姊夫久等了。你也回家休息休息吧。在外度假其實是蠻累的。我出差回來必定倒頭昏睡半天。」

「他怎麼會累?累的是我!真是的!」

「你們走很多地方嗎?」

「唉,先不跟你說這個。好,我也真的要回家了,免得打擾...啊,鄭先生吧?麻煩你留下清理一下我女兒的故態復萌。來日方長喔。」

「對了,櫻櫻好像不太喜歡吃杏子。她還喜歡睡前聽唱歌。她喜歡吃金銀饅頭,還有她剛又出了新牙。讓她拿這個吧。」羅慧有點依依不捨的打開冰箱拿出了起碼六隻經歷了冰河時期冷凍的湯匙遞給外甥女。

丟下一句來日方長,羅穎抱著雙眼也帶著依依不捨,手拿六隻湯匙的女兒,把她嘴裡所稱的鄭先生剛收拾妥當的嬰兒用品袋塞進旅行手拖車上後就又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原來的凌亂,吵鬧後是一切又回復了原來的安靜。

「鄭先生,這幾天真的浪費你太多時間了。你也回去吧。」

一股莫名的孤獨感忽然充斥著羅慧。雙臂交疊環抱,轉身看著窗外天空的遠方,本來還藍天白雲的海洋性氣候,天色忽然變得灰暗,接著雨滴在風聲裏敲上了落地窗上。

「鄭先生?」沒有聽到對方的答話,看著窗外迷濛的雨景,她驚訝的在窗的鑒影下發現被廚房大理石流理台遮掩著身體,有一隻手拿著擦布把牆壁上留下的痕跡一點一點的上下擦著。

「你剛說什麼?」

鄰居的聲音在聆立窗前的羅慧身邊傳來。

「沒,沒什麼。你不是也回去的嗎?」

「收拾一下再回去。果醬而已,用水擦擦就好了。」

「謝謝你了。另外的我自己來吧。反正我習慣過的生活又回來了。」

「習不習慣還是自己的生活。」鄰居也看著窗外的細雨,說。

放眼盡是煙雨一片,疲倦加上剛才的孤獨感,這次還有淚水佔據了羅慧的雙眼。深深的吸了口氣,羅慧移了移身體擋著鄰居的視線,用手背快速的擦了擦眼睛。

「你哭了。」

「你不覺得窗外面的雨點都是單獨的嗎?但它們還是會聚進大江大海裡。」羅慧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說。

「你真的哭了。」

羅慧覺得有就那麼倒進對方懷抱的昏眩。鼻子忽然變得不爭氣,羅慧再也忍不住的抽著哭泣帶來的鼻涕。

「不像你吧,再不如意也有明天啊。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從有點抗拒到經歷了這幾天的相處,我真的開始喜歡我的外甥女了。我想我跟她也開始了解彼此...今天她卻要回家了。還好...我姊和姊夫是非常稱職的父母。」羅慧邊抽涕邊觸景傷情的說。

對方就這樣沒有說話的保持著沈默。但羅慧感到自己身體跟對方有著一股莫名的互動在接觸著。不可能!自己跟對方只是鄰居。就這麼簡單。是自己在疲倦下產生的錯覺吧。羅慧覺得自己在為自己開著最大的玩笑。對,他說得對。我怎麼會輕易被淚水吞噬呢?肯定是自己壓力太大所影響了自己的冷靜。

「你還好吧?你也很稱職。」對方的手輕觸羅慧的手肘,說。

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鄰居而已。不可能有任何事情會改變的事實。都各自有自己相距遙遠的價值和期望,羅慧把手肘移了開。眨了眨眼以掩飾自己拒絕對方帶來的尷尬,說:「我沒事。謝謝你的認可。你沒事吧?」

對方沒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羅慧,又或是羅慧身後方窗外的雨天。

「剛才...」羅慧忽然有被自己剛做的殺死的感覺。

「可能要打雷了。別站窗太近。」說完後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用手牽了牽棒球帽的帽沿,然後轉身走出了大門。

目擊著對方離開。羅慧感到手肘傳來一陣震人心玄的抖動。一股到現在為止沈寂著,上的緊緊的琴弦被撥出了一聲在心裡歷久不息的迴響。羅慧更害怕的是這一聲迴響會是自己在有生之年永遠不會忘懷的迴響。但理智告訴她,我們沒有任何共同的目標,一切都是在空白階段。兩個互不匹配的鄰居。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把幼苗撚死在萌芽階段是最有效果的危機處事模式。絕對是。

https://youtu.be/xsDR0K2XP6E

moonfairy

Moonfairy是一匹閃閃發光白色飛馬,鬃毛和尾巴是紡金的顏色,她始終戴著由蝴蝶和花朵製成的皇冠頭飾。 她的翅膀是白色透明的,看起來像蝴蝶的形狀。

Moonfairy喜歡在月光下,沉浸在它的魔幻般的光芒中,無非是激發她的靈感。騰雲駕霧,飛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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