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從這揭開
「這...」羅慧借著黑暗看了對方一眼,她對剛才自己所說的話覺的有點不好意思。自己才認識對方不久就對對方先入為主。「剛才我說的負氣話不會影響到我們的鄰居關係吧?」
「那我們現在是平手嗎?」
「平手?不懂。」
「我也不該評論你的髮型還有穿著。...還是鄰居嗎?」就是在黑暗裡羅慧還是感到對方的認真。
「是的,還是...鄰居。」
多事的凌涵櫻好像蠻同意以上對話似的在鄭某人的臂彎裏又睜開了眼,嘰嘰咕咕也加入了評論。羅慧順手拿起以前出外工作旅行時候閒逛買下的尼泊爾羊绒毛毯為撒嬌的外甥女披上。「可能讓我跟她又唱一下歌她會盡快入睡吧。」羅慧提議。
「如果要唱的話應該是我。」又來唱歌?鄭某人聽到提議後警覺的秒回。
自己就是比較普通的歌喉罷了,也無需反應那麼不留情面的快吧。羅慧自我安慰著自己的在想。但轉念一想,也好,今晚自己不在狀態中,還有自己來來去去只會那麼幾首哼哈。就看看你的能耐。「主隨客便。請吧,全天候先生。」說完自己卻噗哧的要笑了出聲。打哈欠是一個很不錯的遮掩辦法。
鄭某人也不打話,讓手上的凌涵櫻找了舒服的位置,把毛毯蓋有凌涵櫻的背上,用手輕輕的拍著凌涵櫻就那樣唱了起來。
羅慧環抱著合攏提至胸前的雙膝,斜挨在沙發裏聽著鄰居的歌聲。咦,我是不會唱,但還是可以分辨唱腔的好壞。公司嘉年華活動中的唱歌比賽都是我當的評判,我說不錯就是很不錯的無庸置疑。
特有的男性低沉,稍帶舒緩的旋律。更令羅慧羨慕的是他沒有特意去唱像自己一樣只挑那些哄小孩睡覺的歌曲,對方而是選擇了一些大眾化,電台裡每天播出,令人耳熟能隨口哼出的輕快歌曲。每一首都是陪著自己在辦公室裏渡過一天的流行曲子,偶爾還會夾雜一些30年代早期的搖擺樂歌曲。中等至輕快的清唱節奏感讓羅慧不知不覺感覺到眼皮的厚重。迷迷糊糊中對方的歌聲又降低了幾個調,昏暗的燈光,疲倦的睡意,靜籟中徐徐的歌聲蕩漾在四周。太讓人感到一個家才有的安穩感覺了,羅慧在睡意瀰漫中發現。這樣的三個人就好像三個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直到永遠。意識模糊裡,理智告訴羅慧櫻櫻只是自己的外甥女,另一個跟自己就只是鄰居而已的鄰居。
就這樣在期待和現實的想法互相交纏不清下羅慧漸漸睡了起來。櫻櫻,讓姨媽睡一下...可能吧,有一天今晚所發生會換一個形式發生在自己的生活裡吧...
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羅慧被脖子上傳來的酸痛痛醒。迷糊裡她伸手在沙發上摸索著平常整個沙發都是的軟枕。都去哪了?對了,她記得是為了騰出地方放置匆忙到來的羅穎所帶來的大袋嬰兒包用品而把軟枕都搬到餐椅上了。又轉換了一個姿勢,更慘,這次是因為雙腿長時間保持同一擺放而令血液循環不良發生的陣陣麻木。微微睜開眼睛,歌聲停止了的鄰居仰頭靠在沙發上,凌涵櫻更是舒服的趴在鄰居寬敞的胸前甜甜的睡著。更誇張的是,落地窗外透進了早上初升的陽光。我剛睡了不就是個十分鐘?怎就天亮了!還有!客廳裏還睡了個陌生人!
本來打算輕手輕腳站起來的羅慧發現雙腳的麻木令她失去平衡的又跌坐回沙發裡。更糟糕的是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外甥女其中一隻橡皮小鴨子身上。鴨子隨即發出鴨鴨的叫聲,手忙腳亂把鴨子塞進睡袍裏,羅慧掙扎著把原來蓋在身上卻因為一連串的動作而纏在身上的毛毯拿掉。天啊!自己一定看來很狼狽,先不說凌亂的頭髮,還沒梳洗過的臉孔,雙眼會不會因為睡眠不足而眼袋發黑浮腫,口腔會不會殘留整晚過後的氣味。天啊,還有鬆開了的睡袍!鬆開多久了?正又再手忙腳亂的把睡袍穿好,忽然羅慧意識到自己在做的一切好像在觀眾面前呈現著的感覺。羅慧停下了動作,按著自己的直覺,她發現觀眾的視線來自自己的後方!那個鄭某某鄰居的方向!
「你,你不是在睡的嗎?」羅慧下意識的再緊了緊睡袍,轉過身問。
「早,我剛聽到鬧鐘聲響所以剛醒。我睡多久了!我沒回家?」
「哦。我也是剛醒。昨晚你可能睡過頭了。你不在你家。」羅慧抵死不先開口指出對方在自己家過夜,還睡了我的沙發。
「真美。」
「什麼?」這人究竟醒多久了?他就在那看窗外太陽?還好,太陽在我身後,還那麼猛烈,看也看不清楚。
「窗外的太陽。你不覺得嗎?」對方邊說邊騰出另一手向羅慧站的位置閒閒的示意。
「對,對,我每天都在看。」羅慧詞不達意的說。
「我也是。我想你的外甥女也在看。」
「什麼!」這兩人什麼時候變為難兄難弟了,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哦,對了,我想你外甥女剛尿尿了。」鄭姓男子說完淡定的舉起臂上的小孩然後看了看自己胸前濕了一片的睡袍。
「真不好意思!」羅慧忽然神威顯赫的一把拿起一塊乾淨尿布然後抱起外甥女就往浴室走去。
可能是剛在陌生環境中睡醒,加上饑餓,外甥女淘氣的就是不合作的
雙腳踢來踢去,還不時發出尖銳的嬉笑聲。
「她可能是餓了。」鄰居站在浴室門口正拿著幾張抹紙企圖把睡袍上的水跡吸乾。
「你太有見地了。」忙的不可開交的羅慧回說。
「你要不要咖啡?反正你在忙,讓我把你外甥女吃的奶順便也熱了吧。」終於滿意把睡袍擦乾,站在羅慧身旁洗著雙手的鄰居問。
「好。正用得著。你知道在哪嗎?」
「不是在廚房就是在街上吧。」
「街上?」
「我是說在廚房煮不到咖啡就上街買的意思。」
這次羅慧再也忍不住了,噗哧的笑了出來。眼前再頑皮外甥女的尿布大戰羅慧都覺得是件優差。然後像想起什麼的,羅慧對著客廳外喊:「喂!我想起她媽媽吩咐早上讓她吃那些嬰兒醬!」
「沒關係的!奶正熱著,等一下再吃醬都一樣。」廚房傳來微波爐和擺放杯子發出碰撞的聲音。
「好吧。麻煩你了。」羅慧好不容易完成尿布任務後在做著打掃戰場的善後工作。
「羅小姐!你要聽聽是誰嗎?」
「聽什麼?」
「這個。」鄰居站在浴室門口說。
只顧低頭檢查尿布會不會再出意外的羅慧頭也不抬的說:「什麼這個?」
「找你的電話。」
「有說是誰嗎?」不會是公司連自己唯一的週末休息也找上門來了吧。一切在週四已交待清楚了嘛,會是突發狀況嗎?羅慧心念急轉的想。
「對方說她叫羅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