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藍時
兩人等寵壞了的鴨子走遠了後穿過五金店後院,脫下皮重機外套舖在牆上的倒鉤網往上再跳過一堵一人多高的磚牆,貼著他們的今晚的目標,地下非法外圍馬下注餐館的外牆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四週只有夏夜裏不知名昆蟲的鳴叫還有偶然在餐館正門口傳來的車聲。鼬鼠矮著身用手向緊跟在後的雪貂揮了揮示意跟著他往餐館的正門走。在餐館旁的一扇窗外鼬鼠舉起右拳又在示意停下。雪貂被對方這種只有在警校或叢林實戰才會做的標準動作氣的為知氣結;梯隊掩護偵搜隊形?不知道還要不要火力探索!真是小題大做。但他知道鼬鼠對捕獲那個差點讓他喪命的人是臥身嚐膽的在腦海裡演變了起碼不止六七百遍的了,所以雪貂也不好逆了他的意。跟著導演的劇本就好,雪貂也似模似樣的把自己也投入到準備槍林彈雨,九死一生的悲壯劇本大綱裡。
鼬鼠用頭躲在窗旁小心的,慢慢的往窗裡看,然後又在矮下身在窗下走到窗的另一邊,站直身體後用手在身下向雪貂示意在到窗邊。雪貂也搜腸刮肚的用幾十年前警校裡學的姿勢在窗旁小心的站好不忘雙眼注視著領隊的下一代指示。兩人四目相接,微微點頭示意,再悄悄的往趟開的窗裡看去。一個看似退休後無所事事在找人傾訴的男人正把一塊滿是油膩的火腿塞進嘴裡。穿一件胸前滿是油跡的短袖T,嘴邊香煙的煙灰長的大概有香煙一樣的長度,外圍投注站的店主站在顧客面前低頭數著銀櫃裡的款項。
「喂,我剛沒要胡椒加進我的火腿裡喔。」顧客不知道是在真正投訴還是用投訴的方式來找話說。
「你的火腿沒加胡椒。」店主頭也沒抬的回答。
鼬鼠看了看他手上那隻不知換了多少次電池的卡西奧電子錶,用誇張的嘴形跟雪貂說:「罐頭魚說他都會大概在現在關門。」
「媽的,誰會在這麼晚還來吃火腿的。」雪貂只想馬上上演劇本的下一環。
「再等等吧。」鼬鼠揮手示意雪貂矮下身在窗下低聲的說。
「就現在吧,有顧客在可能會更逼真。」雪貂提議。
「先讓我再看看。」鼬鼠又矮身回到窗旁往裡看。「幹!他又要了盆南瓜甜餅還有咖啡!」鼬鼠咬牙切齒的說。
「Oh fuck me,不要再這樣貓抓耗子了。現在吧!」雪貂把心一橫的說。
鼬鼠詭祕的揚著眉在皮外套那個總是裝滿不知名工具的口袋裡掏了一塊巴掌大的磚塊在手裡。雪貂的手上也拿了同樣的磚塊但卻在褲子上使勁的擦著。「你在幹嘛?」鼬鼠好奇的問。「我在把我的指模擦掉!」雪貂很正經的說。
「你沒事吧?你第一天上班?還是電視劇的警匪片看太多?」鼬鼠幾乎要大聲疾呼的問。「現在的高科技以防萬一還是好一點。」雪貂本來黑色的褲筒在大腿的部位上留下了一層紅磚所留下的痕跡。
「滿意了吧?再擦你的褲就要變最新潮流品牌了。來,我數到三就進行。」說完鼬鼠和雪貂悄悄的看準馬路上沒有車輛經過後在暗角處搶到店門前,「一,二,三!」鼬鼠在發號施令。
「Oh really fuck me。」雪貂聽到三後跟鼬鼠一起把手裡的磚塊投向餐店前的大窗玻璃。
破碎聲隨著磚塊撞上玻璃打碎了寧靜的夜晚。兩個臥底在玻璃碎散滿一地前已跑往原路,脱衣蓋在牆上倒鉤上,提氣翻牆而過,再手腳並用的攀爬著十尺鐵網欄柵,邊在心裡祈禱被誤殺的可能性能夠永遠不會發生。氣呵氣喘的抓著鐵網一抵達地上又沿著人行路邊的暗影往離餐店的遠處快步的疾行著。鼬鼠和雪貂憑經驗都知道如要避開不必要的麻煩就是儘量避免快速的跑動,更何況在空無一人的街上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