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藍時
其中一個雕塑家丟出的一朵巴掌大的泥團以美的不可方物的軌跡脱離飛行軌道,極其偏離目標的飛往窗外,消失在繁忙的大街上空。往下飛墮的紅泥正正把站在大街人行道上菲力斯頭上的那頂他引以為傲的警帽砸個正著...
當警帽被砸飛的時候,菲力斯正把一張違例停車告票壓在一輛紫色的凱迪拉克敞篷车的擋風玻璃上。車是屬於一個再過兩天就要開始服刑的皮條客。皮條客想跟菲力斯求情,但看著菲力斯那張嘴臉,皮條客吞了吞口水,轉而向跟他同一族裔的手警員埋手。
挨在車旁,嘴裡咬著一根古巴雪茄的手警員用了極大的努力從腦袋裡把那些如何搞好警民關係的殺手鐧都派上了用場,他只記得一招,保持微笑和盡量運用帶同情的臉部表情。
皮條客就這樣看著手警員一副同情但卻無動於衷的姿勢,又走回菲力斯所站的地方企圖讓大個把已板上釘釘的告票收回。每一次的來回,手警員就咬著雪茄深吸一口煙,滾燙的煙頭在吸動下又把煙灰增長了,看著煙灰,手警員記得小學老師的教導,別隨地丟垃圾。施施然,手警員把滾燙的煙頭按在敞篷车的車篷上。就這樣的幾個來回,當皮條客對違例停車票控的申訴無功而返的決定離開,皮條客的車頂已多了一個皮條客再也不用把車篷打開就可以讓太陽或在晚上讓月亮照射進來,拳頭般的微型車篷天穿透。這也好,無需每次打開車篷都要大費周章,只不過下雨天就只好不出門了。車裡打雨傘也是不錯的浪漫...
「WTF!誰把我的帽給砸到馬路上的!」菲力斯看著自己的警帽被皮條客急駛而去的敞篷凱迪拉克輾壓得跟紙一樣的輕巧。
手警員當時沒看到從天而降的標準紅泥型衛星精確打擊導彈對他拍檔的警帽的直接命中,他還以為是菲力斯彎腰把控票壓在車前擋風玻璃的時候掉在路上。
「沒人看到你的帽被砸飛,那條扯皮更加不可能。」
「手!我的帽明明就是給砸飛的!」菲力斯漲著一張通紅的臉彎腰撿起地上的扁帽。
「就一頂帽嘛,這樣子也不錯,不就跟陸軍的游騎兵扁帽部隊一樣嗎?」手警員這次真的是充滿同情的安慰著他的拍檔。
「看我不把那砸我帽的揪出來扁了!」菲力斯如臨大敵,警惕的東張西望著。
「不用大哥你,這樣的小菜清湯蘿蔔讓我來!」手警員將心比著心。
說時遲 那時快,一坨紅泥伴隨著汁液四灑的在兩個機警,勇敢,無畏,善戰,熱心為己,嫉惡如仇,冷血嗜血的戰警頭上二樓的窗戶裡直接命中了他倆的巡車擋風玻璃。因為泥土還保持了濕潤,所以擋風玻璃沒被砸碎,只是整塊玻璃就秒變比畢加索更畢加索,呈立體後現代抽象概念的驚世傑作。正在街上走著的市民有的分分走避,有的驚呼連連,甚至遠在半個街頭外的幾個市民馬上倒地大喊身體不適,需要馬上賠款和治療。更有甚者,馬上挺身願意出庭成為吹哨證人!!
行筆至此,畫面又回到了樓上的大雕塑家們的畫室。高士力眼看情況極之混亂的有失控的趨勢,馬上拿起那條比堅尼內褲穿上,然後又拿起身旁的牛仔褲準備也穿上好逃出紅泥瘋狂躲避球比賽。問題來了。要知道,在美西或其他國家地方什麼的有一段時間時裝設計師設計了一種潮流最前衛的牛仔褲。它的特色就一個字,窄。這個「窄」也在某社區文化裡極之被視為可以讓眼睛吃冰淇淋的天子嬌褲;因為它窄窄的把男生的曲線顯露無遺。但今天就是因為窄的關係讓高士力失去了馬上把褲穿上然後奪門而去的機會。他幾乎是要把身體躺平再把腹肌收縮才可以把下身放回褲裡。就是這麼的一來一回的耽擱,畫室裡所有的牆壁,地上都沾滿了尿混合了紅泥的攪拌還有泥土和可以把人的嗅覺靈敏程度提高至無限的醉人排洩物氣體。尖叫聲此起彼落,誰也無法聽到兩個凶神惡煞般的制服男已站在門內大喊著:「娘的!姐妹們停手!你們其中是誰把我的帽砸到了!」
通常雕塑家們都對制服誘惑帶著強烈的感覺,特別是垮旁的手銬,墨鏡,粗黑的警棍,黑皮手套,高筒皮靴...但這一次這兩個穿制服的聽來可不是同好中人的跟你玩洗白白屁。聽那口氣威嚴又帶無可抗拒的像主人呼喝寵物的口吻。柔順的內涵把所有的雕塑家都安靜了下來。但安靜下來不代表雕塑家們不知道他們已闖了大禍。各人擠在一起的企圖凝聚念力的讓擋在門口的黑白雙魔放自己一條生路。一個自認為手警員親戚的雕塑家弱弱的說:「...警察大人。我可以跟您解釋。這都只是一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