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藍時
「好了,現在你倆的記憶都回來了。就這樣吧,我今天在副局長開會前已跟西克風還有西門雪他倆說了,你倆今天開始就接手聖嘉力的案。呃,你倆今天遲了十分鐘到會。以後注意點。」軟鞭胡萊隊長一臉正色的說。
「隊長,我的車出了機件故障。」馬森說。
「為什麼你的車會出現機件故障?你知道局裡都為你們提供專業保養完好的專用車,你知道一年你會省下多少荷包裡的錢嗎?再說作為兇殺案探員的都得二十四小時隨時候命,你的車出故障我怎辦?」
「我們現在座下來了也有在聽。」
「對,但已是十分鐘後的事情...」胡萊隊長扭動著下身因為說到激動處臀下的氣圈壓到了痛處。
阿星和馬森保持微笑的進入夢鄉...軟鞭隊長今年已是封殺了兩個跟他拱上了的下屬的晉升機會,跟著把另外一個因為手上的調查總是沒有理想進度的無預警的調到了一個鳥不生蛋,牛不拉的山頂石洞。軟鞭有時候也是會硬起來的。硬起來的時候可以說是一個扯蛋高手。
馬森耳邊讓隊長的話飄著,眼卻憂鬱的看著他的拍檔,阿星微笑的看著隊長,但瞳孔卻是時好時壞沒焦點的潵煥。這更讓馬森想起,我是看著牆上時鐘的,三分鐘而已。三分鐘可以發生很多,很多事情。馬森不斷的重複著。
阿星需要一個冷靜期,他需要在自己的事情裡走出來,他需要一個假期去把自己弄回軌道。馬森盡最後努力的跟隊長說:「隊長,我們手頭上還有其他正在跟進的案在等待著。」
「什麼!那些!」
「那宗一個西裔婦女被她老公把頭轟掉的。我們就要找到動機了。」
「嗯,一個西裔婦女。」隊長歎著氣。
「還有那個在等公車的韓裔女孩被幫派尋仇誤殺的。」
「呃,又一個亞裔女孩。」隊長吸著煙斗無奈的說。
「隊長,被殺的不是一個,是雙重謀殺。彈頭在殺死女孩前先把她抱著的孩子也殺了。」
「哦,又一個亞裔嬰兒。」
長話短說,就這樣馬森和他的拍檔阿星就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接手了那件最頭痛的聖嘉力被殺案。反正自己的升遷機會已是十分渺茫,他不想被這個扯蛋隊長空降返回到石器時代,馬森只想留在這裡直到退休。阿星,馬森不知道一臉高深莫測的他在想著什麼。唉,希望你能夠挺住。
接就接吧。本來這兩個偵探和他們的隊長就可以這樣在互相尊重的感覺裡繼續以下來的一天。
但是,胡萊隊長名副其實的,毫無疑問的,明確的展示了他扯蛋的一面。他那壺不開開那壺的問了星馳偵探一個千不該,萬不該問的問題:「阿星,你那件看似永遠都還在進行的案也應該了結了吧?我指的是那件丹利爾的案。」
幹!蠢扯蛋!你為什麼在這時候問阿星這個!馬森緊張的扭頭看著阿星。凶殺偵探星馳本來一臉柔和的微笑迅即川劇上演。微笑盡退後換上的是一臉茫然的說:「丹利爾的案還沒有完。」
「還有什麼好去繼續的?他的父母不是準備跟我們做認罪交易了嗎?」
「丹利爾的案還沒有完。」星馳重複著。
「那怎樣才算是結束?你還沒出庭作證夠嗎?」扯蛋笨胡萊連星馳眼裏的變化都沒有發覺的繼續。
「丹利爾的案還沒有完。」星馳繼續喃喃的重複著。
「隊長,案了結了,他們正忙著準備辦認罪協議。女的大概會監守行為,男的大概進去蹲一些時候。」馬森關心的看著拍檔星馳警探,忙著跟隊長說。扯蛋,閉嘴!
「那麼說案是結束了?」胡萊雙眼在星馳和馬森的雙眼間徘徊。
「對,板上釘釘的結案了。」馬森對著拍檔星馳說。
「一開始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兇殺案嘛,對那孩子來說,兇殺的結局可能對他來的還比較好。都可以了,現在案已了結。你們把剩下的其他要跟進的案處理一下,然後就去跟那兩個大頭雙西了解一下他們所發現的,我想大概又是一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丹利爾的案還沒有完。
星馳探長聽不清楚隊長在說著什麼,他只聽到有聲音在遠處傳來,洞穴?還是地下墓穴?他記得以前聽說不可解釋的現象都是在地下墓穴中出現,在深藏地下的墓穴裡,一切聲音都沒法傳送,有也只是微弱的心靈感應...
一開始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兇殺案嘛。
那不是一宗謀殺案。也不是一宗需要兩個老資格的凶殺組探員要費心的通勤呼叫,除非是緊急情況,請現在馬上抵達,燈光,警報器,速度至關重要的警用三號碼呼叫。當晚他們聽到的是例行呼叫,非緊急響應的二號碼。調度中心傳來的信息是:發現男孩在家門前嗚咽的鄰居是聲嘶力歇的在高喊著。調度中心只可以大概從對方斷斷續續的字句裡知道有人受了傷的需要幫助。第一輛弛緩抵達的時候鄰居還在尖叫著。
星馳記得當聽到二碼呼叫的時候他跟馬森在說著什麼;寶娜同意不離婚的條件就是在警隊紀錄裡繼續保持著婚姻伴侶的關係而得到全保險和受益人的福利。他無條件的準備付給寶娜更多的撫養費。他一心想念著的就是他一對的女兒,灑麗和寶貝絲。寶娜無休止的催促著要離婚讓他每晚都重播著以往有開心的,有不開心的,有捎骨之痛的點點滴滴。阿森說他已經歷了兩次,但第二次不會比第一次好受。阿星,看開點,誰叫我們進了離婚率最高的行業,現在到處都在離婚,記住,我們是生長在一個離婚就像請客吃飯般的國度裡。
跟寶娜通過電話後的第二天晚上,一夜沒眠的星警探已是心力憔悴的沒有再可以應付當晚的二號警碼呼叫。燈油將盡的他已沒法面對丹利爾的嗚咽呼叫。
如果當晚的呼叫再遲兩分鐘。他跟阿森就下更了。尤其所發生的地區不是他們所需要負責的管區。加上當晚還有其他組的探員在流動巡更。阿星清楚記得他是怎麼跟馬森說的當馬森問他反正我們就在附近,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是小孩嗎?無所謂,反正沒事做。」他回答馬森。
然後丹利爾就成為了每天折磨著他的夢魘。星馳忽然發現隊長和阿森都在看著我自己,阿森還一臉緊張。
「阿星。我們在問你,你是哪裏不對了?一頭冷汗,抖的像一隻剛從水裡上來的貓一樣。你是不是感冒了?」胡萊隊長其實是在說,你感冒別在這裏,別把我惹了。
「他是感冒了。今天早上來這就開始感冒。星,你感冒了,回家。」
星警探看著眼前的兩人,然後瞳孔跟馬森的對上,看著馬森憔悴的臉。
「星。聽我的,出去透個氣,回家。」馬森堅持著。
星馳警探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隊長的辦公室。
「你拍檔看來不是太在狀態中。」胡萊再次吸著煙斗說。
「感冒。還有他的婚姻遇上了一點問題。」
「婚姻問題?哈,我們那一個沒有婚姻問題的?如果我有錢可以給每一個婚姻有問題的條子一塊錢,我還需要呆在這等退休嗎?」
「阿星累了,他真的累了。我想他應該...」
隊長胡萊打斷了馬森說:「這吧,一等你們把這個聖嘉力的案了結了,你跟他都拿假休息一段時間吧。」
「我說的是現在就讓阿星先休息一陣子。隊長。」
「把案了結後再拿假。他有不如意的,你有不如意的,我更多,這世界充滿不如意的事是十常八九。」
馬森忽然發現胡萊隊長的雙眼再不是昏庸的眼神,代替昏庸的是一個十全十美冷血扯蛋的爬行動物。
「你是老闆,適從您的尊便,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