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耀
讓瑪姬下了車,勃哈姆打道回家。從二十一歲就從警。賣力工作,由基層員警到今天的刑事總警長,他每事親力親為的不放過任何細節的辦案手段,加上他自身的一股能讓人掏心掏肺的個性,為他贏來了今天的成就。
打著方向燈,他轉進了他住宅的大道,一條只屬于有特殊社會地位才能夠住的幽靜大道。道兩旁的樹木遮擋著他家車道的位置,他踩下油門,家門在現。打方向燈準備轉進車道,幹!誰的車擋在車道上!
心裡罵著把車停在大道旁。他看著擋在自家車道上的是一輛通體漆黑發亮的平治770四門轎車。車前防撞欄兩旁豎著的小旗桿掛著納粹黨徽的徽章。「不會吧,這跟我家有什麼關係?說不定是找別家的,沒地方停就停我家門前一下吧。」
打開前門,當眼處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跟他的老婆有禮貌的說著話。看到勃哈姆開門進來,其中的一個說:「啊,勃總刑事長,抱歉,我們是外事部的,我們接到指派專程到來接勃總您跟我們去一趟首都柏林,我們的老闆有要事跟您相量。」
「勃夫人,請放心,我們會在今晚送令夫回來。」另一個外事侍從牽起勃哈姆老婆舉起的手輕吻了一下說。
「外事部的邀約,可以說說是哪一方面的嗎?」舒適的坐在後座,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逝而過的勃哈姆問。坐在前方副駕的男人扭頭笑了笑沒回答他的問題卻說:「昨晚柏林又受到了空襲。」
「嚴不嚴重?」勃哈姆問。
「沒前幾天讓戲劇院給炸了的嚴重。你知道剛開始的時候戈林怎麼說嗎?他說如果有一顆炸彈在柏林著陸,我就把我的名字改為女人的名字,什麼名字都可以。哈,他現在已有了很多嬌俏的稱呼。不管怎樣,從昨天後,領袖就發怒。現在每一個部門都要提交一份行動計畫來因應以後的發展。」
「沒人會知道盟軍會有這能耐。」勃哈姆說。
「就這個月,本土就被空襲了六百多次,但是這次的是柏林,首都被炸就事態嚴重了。」司機也加入了話題。
勃哈姆心裡在想,你去炸人家倫敦的平民住宅,現在人家來回禮,不是很公平嗎?但嘴裡卻小心的說著:「對,首都被炸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侵略行為。」
說完勃哈姆在計算著時間,漢堡到柏林的距離是一百八十公里,以現在的無限速德製公路標準,加減乘除,三個小時就能抵達。
「作為外事部,我們也被要求提交一份能夠阻止對方繼續空襲的報告。但問題是,我們不是空軍,也不是地面防空網部隊,我們所能夠做的就是想辦法對那些被擊落而跳傘的機師發起搜捕行動。但是另一個問題就是很多逼降機師都降落在法國,我們駐在法國的情治單位也盡可能的去搜捕他們,但還是有一大部份被當地的地下抵抗組織秘密營救了回到英國。我要指出的是,當地的法國警察是難辭其咎的成為了幫凶。」
「當地的警方有效率嗎?」
「他們說有,他們也滲透進入了地下組織裡,也確實抓了不少的人,只是案件一到了法國人的法庭,大多數的都被輕判或是監守行為。」
「派一個督導員去沒?」
「當然有。」
「結果了?」
「開會,開會,午飯了,再花天酒地的開會。」
三個人都在看著車窗外德國北邊高路兩旁往後倒退的茂密松樹。然後坐在副駕的開口了:「根據我們所讀過你的卷宗檔案資料,勃總你會說法語。」
在建築的高大雄偉的第三帝國外交部大樓裡勃哈姆被引進了一間用桃花木制,泛著深紅色家飾的辦公室。寬敞無比的牆壁上掛著帝國領袖的標準領袖像。在一旁的是小一號的纳粹德国外交部長约阿希姆·冯·里宾特洛甫照片。
「請坐,我們帝國最忠心的助手勃哈姆警長閣下。Herr Inspektor。」坐在勃哈姆對面的外交部次長一頭黑髮光亮整齊的往後梳著。勃哈姆可以看到他自己的照片在外交部次長面前打開著的卷宗檔案上微笑著。外交部次長低頭仔細的邊用食指略讀著,一邊在這裡那裡的停下來發出讚嘆。
「不用我說閣下也應該知道你這行的目的了吧?對不?」
勃哈姆點了點頭:「閣下的侍從官已略有提及。」
「真不愧我們領袖的正確確定。我代表帝國的外交部長大人感謝閣下這些年來為帝國國內的貢獻。」有力的一點頭,話鋒一轉,然後問:「閣下真的會說法語?」
「在學校裡學過,可以說和聽,但如果對方用流利的語法加上方言,我就跟不上了。」
「哈哈,我跟你是一樣,我的法語只限於外交方面的字句。其他的就以微笑代替,對不?啊,對了,我們打算把你外調到法國巴黎。」
「我去巴黎會幫的上什麼?閣下大人。」
「很有見地的提問。你要知道,那些逃過搜捕的盟國機師回到倫敦後可不是放假退役的,他們會再回來侵略我們的帝國。我們需要一頭獵犬去帶領當地的政府還有我們的情治單位把他們一網打盡!你會以為你的工作只是坐在辦公室裡的做一些行政方面的事,不是!我們對你的期望是讓你把你對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的辦案手段拿出來,走到前線去帶領當地的邊界和軍政資源為帝國消除隱患。」
「你肯定法國警方會接受我?」
「哈哈,那些為帝國效力的會。至於另外那些半死不活的等待著他們的就是被調離職位。」
勃哈姆臉上露出考慮的神態,但他明白剛才對方所說的第二句話也是衝著他來的。如果拒絕來自外交部的正式職業調動,他知道等待著他的會是什麼下場。他說:「希望次長閣下明白這種調查不是一天一日就可以有結果的。」
「完全同意也感謝你的忠告,總長閣下。這我們也有了決定。你不是單獨作戰,在巴黎我們的蓋世太保分局會為你提供幫助。這個分局現在是按領袖的意見處於半靜止的狀態。我們剛開始的時候不想給巴黎方面帶來一種高壓的感覺,但隨著事態的嚴重性發展,這種容忍度是有限的。我們決定加強法境內的偵訊和邊界巡邏以杜絕他們無視帝國給予他們的自由。從現在起,那些一旦被逮捕的會直接交由蓋世太保審訊處理,一經定罪馬上送往帝國境內的集中營。蓋世太保會是你在巴黎最好的禮物。」
勃哈姆對蓋世太保沒多大好感,一個信奉人類優良血統而排擠其他族裔,在歐洲牽起腥風血雨的秘密警察組織。勃哈姆斟辭酌字的說:「我想他們會是如閣下大人所說的綽絕禮物。」
「好。讓我告訴你,他們一直已對閣下您對帝國的奉獻是欣賞有加的要把你吸收過去的準備。但是我們決定讓你在陸軍憲兵部工作。你的軍階是陸軍少校,但你有可跨兩個軍種,陸軍和空軍的監管權力。當然,這只是暫時性的,你的軍階會隨著您的工作進度而提升。還有您在帝國的職位和薪水也會在你外調期間加以保留和繼續提供。」外交次長這時選擇了停頓一下的讓以下要說的話加重份量:「那...勃刑事總長閣下,您的意思是答應還是另選一個也是答應的答應?哈哈哈...」
一陣決定權由不得你的高笑;你以爲你還有選擇?開什麼玩笑!
勃哈姆知道這個陸軍憲兵軍種,一個專門對付在帝國佔領區營救盟軍士兵的地下組織的特種部隊。但跟蓋世太保相對比較之下,他寧願為前者服務。
「我為能夠被委派這個至高無上的工作而自豪。閣下大人。」
外交部次長繞過寬闊的辦公桌,嚴肅的來到勃哈姆的面前握上勃哈姆的手。有力鏗鏘的一點頭,雙腿後跟並立,眼看前上方,右臂手心朝下筆直前伸的喊「元首萬歲!」勃哈姆也馬上行禮如儀的回禮。